昨日宣和克制着没喝太多,还能大早地起来吃早饭做事,但住在府上的一干子高粱纨绔昨日里没了束缚,也不知闹到多晚,个个睡到日上三竿。
他们不比宣和,不成亲不分家,成了亲也多半不能分家,在家都有父母管束,哪有在宣和这里自在。
谢沣用完了早膳驾轻就熟地来找宣和,果然在喂鱼。谢沣也从篮子里拿了个白面馒头掰着往湖里扔。
“你貂呢?”
宣和抬起手,谢沣一看乐了,紫貂团在宣和袖子里睡觉。
“取名字没?”
“白棋。”
谢沣奇怪地看他一眼:“谢淳那马叫黑棋也就算了,这貂你告诉我,从头到脚哪里白了?”
宣和瞥他一眼:“牙齿。”
谢沣:“……”
袖子里带着意识貂终归有些不方便,宣和把白棋拿出来放在肩上,放开了手喂鱼。
“谢淳取的。”
“你们俩……”谢沣话说一半就停,宣和也不接茬,他自己摸摸下巴改了口:“听说今天是他的生辰。”
“是啊。他请你了?”
“没有。”
“你哥?”亲兄弟关系不融洽,找堂兄弟也说得过去。
谢沣不知是早饭没吃饱还是怎么着,将手中的馒头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听到宣和提起梁王世子,他就摇摇头,咽下了嘴里的包子才说:“没有。”
这包子毕竟没什么味道,他又吃过早饭了,剩下的就想掰碎了喂鱼,宣和却嫌弃上了:“你吃过的馒头喂我的鱼?”
谢沣错愕地看着他:“我吃过的馒头,你的鱼还吃不得了?我偏喂。”说完整个扔进了水里。
宣和:“……”
“幼稚。”
谢沣左右看看,回到刚才的话题:“我看着他是谁都没请。”
“嗯?”
谢沣那么说肯定是问过其他人了,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留宿在他府上的确实大部分都是靠家里活着的,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对京中各家的关系了如指掌,如果谢淳发了请柬,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
既然都说没发,那就是真的没发,他在想什么,既然要正常上位就该走正常途径,就像老三,不说要人都站在他那边,至少要多结交些人,在朝中尽力博个好名声才对。
谢沣感叹:“他可真呆得住,除了你我就没见他跟谁有什么往来。”
宣和心想你那是不知道他去找舅舅喝酒时半夜才回来。
“不说这个了,邱成章你知道吧?”
“知道啊。”宣和随手往貂嘴里也塞了一块馒头,它吃惊嘴里又吐了出来,并且十分不高兴地冲宣和“吱吱”,宣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算作安抚。
“他说想娶你绾花楼里的姑娘。”
宣和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他认真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成亲不说门当户对也不会差太多。邱家不算是勋贵,但他家他大伯和他父亲两个人都在朝为官,一个正四品一个从五品。
在宣和他们眼中不算什么,却和普通百姓有云泥之别。绾花楼的姑娘们都清清白白,甚至有不少和京中的夫人小姐们交好,但要说哪家夫人乐意叫自己的儿子娶回家,那是没有的。
更何况邱成章年纪轻轻也已经中了举人,也算是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他就不信他父母会这么容易松口。
谢沣说的是娶,不是纳。
“我会拿酒后胡话来跟你说么?”
宣和的神色便带上了几分认真:“他托你来跟我说的?”
“不是,我自己听见的,估计今天就要跟你开口了。”
到了午间,邱成章果真跟宣和开口了。
宣和有了准备,并不惊讶,他虽然不看好倒也没有故意拆散的意思:“你这话同我说有什么用,我是那黑心的老板么?想娶谁你就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