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最好的卧室自然是正房,如今被宣和占着,谢淳就住了东厢房。
东西间厢房原本是要给伴读住的,但谢淳那两个伴读当初可不是住在他这,因而这两间厢房也十分简陋。
这东厢房还是书房的模样,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榻,没法挂上防蚊虫的帷幔,下人拿了艾草来熏,谢淳沐浴过后饮了一碗姜汤便躺下。
第二日太医来时不单开了治风寒的药,还有一剂谢淳前天才喝过的断红尘。
那太医心虚地不敢看他,虽说是圣上吩咐,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药只怕比宫刑好上一些,何况这还是亲爹的意思。
谢淳倒是毫不犹豫地将药喝了。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父皇默许了他的做法。
不过说到底,还是看宣和。
太医诊了脉又瞧着他将药喝下便请辞:“燕王殿下底子好,这风寒,将养两日便好。”
太医提着药箱离开,暗自摇头,作孽啊,燕王还未成亲便……莫非是涉及到了皇室血脉的问题?
他收敛了心绪不敢再想。
到底是病了一场,几副药入喉,谢淳也难得在床上静养了两日。宣和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没见过面。
宣和已经没有大碍,每日里会在院子里头活动,谢淳开了窗便能瞧见他。宣和发现有个人天天从窗户里头看自己之后,谢淳再喝到的药就比往日苦了几分。
黄连是个好东西,清火去燥。
谢淳平日里不常做梦,近来许是身体抱恙,也或许是白日里躺着想得多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他总梦见小时候的事。
他自幼在冷宫长大,咸福宫离御花园不远,在宣和见到他之前,他就见过宣和许多次,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他弟弟,后来才知这是贵妃的外甥。
宣和身后总是跟着许多人,满花园地跑,身后十几个太监宫女跟着他,既不能跟丢了又不能太快赶上他叫小主子没了乐趣。
那日宣和跑得快了些,跌倒在他面前,没有哭,只是冲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明知道很快就有人来扶他,谢淳仍旧忍不住半扶半抱地搀他起来。
宣和没摔疼,站起来之后明明比他矮了一截,却趾高气扬地问他是哪个宫的奴才。
他没有说话,宣和又问他叫什么。
这一次他说了。
“谢淳。”
宣和一下子瞪大了眼,二话不说就扑过来抱住他,喊了一声:“哥哥。”
谢淳睁开眼,床前果真站了一个人,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贵妃挑的,宣和能进来也不稀奇。
不过长大了的宣和是不喊哥哥的,如今连七哥也不喊了。
“谢淳。”
“阿和。”
宣和是来告别的,皇宫里虽也没人拘着他,到底是没有王府自在,再说他也不耐烦跟谢淳一起病病歪歪躺在一个院子里头。
还是他住正房,谢淳住厢房,这算什么?宣和一点儿都不想欠他。
宣和随意拖了条椅子过来坐着:“我走了,正房还你。”不等谢淳应,他又说:“好了也别回我王府了,自去你那燕王府吧,我那小庙可容不下燕王殿下。”
宣和显然是想到那天谢淳请他去燕王府看看的事了,十分不愉快,要说后悔也是有一点点的。
但他也很清楚,谢淳既然有这个心思,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就是代价有点惨。
这事倒在谢淳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多呆,宣和上午出宫,谢淳下午便也离开了。
宣和果真是叫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燕王府,他大概是连谢淳用过的东西都嫌碍眼,几辆大车在燕王府门前排队。
这是把东苑都清空了。
老五在他生辰的第二日又被禁足了,这一次禁足不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而是收押待判,但他毕竟是皇子,没有定罪之前,没有牢房可以收他。
按照宣和吩咐关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