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不敢有丝毫的松手,直至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直至他的目光柔和下来,直至他微微挣开。
她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微微仰起脑袋。
陆亦宸手覆在她后脑勺,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上一压,用地将她的脸压向自己的,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长驱直入,霸道又强势地夺走她的呼吸。
唇齿交缠间,他手的位置不偏移,不给她有任何的反抗机会,牢牢地控着她,存心要她看不见他脸上未褪的暴戾。
而他的动作带了点粗暴,带着愤懑,带着发泄,带着放纵。
老爷子眼角余光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长袖一甩,背过身子去。
时夏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唇瓣和舌尖被他吮得生疼,除去开始的那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叫外,她再无发出一言语,顺从地接受他赋予的一切,双手攀上他的后背,无意识地在他背部摩挲,双双沉沦。
如果这样如果真的可以供他发泄一通,真的能让他内心舒坦些,她愿意承受那一点痛。
她被他带入一个漩涡之中,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一吻毕,两人都气息不稳。
短短的几分钟里,时夏承受了太多他带给的情绪,此刻呼吸错乱,红肿的唇瓣一上一下地颤动,对上男人脸上的艳色,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睛泛上的水光,那是刚刚被疼哭的。
陆亦宸抬手拭去,薄唇紧抿成线,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此刻招人怜爱的红润表情,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冷冽而决绝地别开眼,独自上了楼。
时夏还没能从方才的深吻中缓过神来,目光愕然地看着男人修长而寂寥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
管家指挥佣人收拾一地的残局,不出三分钟,整个客厅恢复如初,干净的纤尘不染。
时夏走到沙发边,老爷子闭着双目,神色肃穆,不苟言笑,任凭谁都能看得他被气得不轻。
她犹豫再三,在他身边半蹲下,重新泡了一壶茶倒出,双手奉上,“爷爷,您喝点热茶。”
老爷子闭目不为所动,时夏在管家眼神的示意下放下茶杯,走过去老爷子的身后,给他按捏肩膀。
出奇的,老爷子没有拒绝。
这样按捏了十多分钟,老爷子终于睁眼,眼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抬手示意时夏坐过来。
时夏再次捧起茶杯,老爷子喝了半杯,脸上已然没有了不悦之色,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摆摆手,“罢了,你上去哄他吧。”
时夏摸了摸肚子,笑道:“我饿了,爷爷,我们先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几秒,好像是想了一想,最终点头应允。
扶着老爷子走向餐厅时,时夏不动声色看了眼二楼的方向,神情微滞。
饭间,时夏没有一个字地提问,跟往常一样和老爷子聊起家常。老爷子明显的胃口不佳,握着筷子一直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握着茶杯,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杯身上的古风雕花。
老爷子手上的杯子是陆亦宸送的那套之中的一个,那套茶具中杯子一共八个,两两成对,杯身雕花的设计别出心裁、巧夺天工,是上好的珍品。而刚刚摔坏了那只正是和老爷子手上的这只是一对的。
时夏何其有眼力见,知道老爷子是心疼刚刚一气之下摔坏的杯子,“爷爷,那套杯具是私人订制的,陆亦宸以前
给我看过杯子的设计图,我觉得稀奇就把图纸收好了。我回头找找那些图纸,送到欧洲工匠那边,完全可以再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老爷子一愣,眼里分明露着窃喜的光亮,“当真?”
“嗯!”时夏边回答边往老爷子碗里夹菜,她知道,凡是她夹过来的,老爷子都会很给面子地吃掉。
饭后,老爷子伸手一招,“老严。”
老严就是管家。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