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近日的情绪一直低落,直到路欣滢的一条短信:“老娘要出山了,准备好迎接本宫的大驾吧!”,她才来了点精神。
路欣滢开了辆惹眼的敞篷跑车过来,时夏围着车转了一圈,“什么时候买的?”
“我亲爹赏的,犒赏我这几个月在深山老林里的苦楚!”
注意到时夏微微垂下脸,路欣滢咬了咬舌头,急忙转移话题,“你要喜欢,让你家哥哥也给你来一辆呀!”
时夏目光一瞬暗淡下去,脸上的血色逐点逐点褪去。
路欣滢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了。
时夏仰头,随意的理了下头发,侧着身子坐入副驾驶的位置,“景容没跟你说吗,我和陆亦宸…结束了。”
路欣滢离合踩到一半,车刚启动,被她震惊得“咔”一下,死火了。
时夏单手撑着窗沿,明晃晃的阳光之下,衬得她肤色更为白皙了些,泛着细碎的光。她笑盈盈的,还是那般懒洋洋的样子,“我想搬出来住段时间,他不准。闹了两天,他摆了两个行李箱在我面前,不要我了。”
意简言骇说完,心抽抽地在疼。
路欣滢见她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了解时夏,演技最精湛之处是用在了掩盖自己的情绪上面。
越是压抑难过的事,她越会装得无关要紧。
如果没有人懂她、戳穿她,她便永远不会开口说什么。
因为,她不愿让不懂她的人看见她的软弱。
路欣滢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夏夏,不要敷衍我,更不要敷衍你自己。”
时夏眼里一闪而过万般情绪,最后浅笑,“欣滢,
谢谢你那么懂我。”
停了车,两人在购物大厦随便挑了间喝东西的地方坐下。路欣滢眯眼吸着珍珠,脸上全是惬意与满足,静听完好友说出了详细的版本,她思忖良久,还是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你们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行李箱里只塞了两件衣服,这摆明了是不想放人走啊!
“他好像,挺认真的。”
这些年,小吵大闹过无数遍,陆亦宸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狠绝。
算起来,他们似乎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了。
路欣滢咬着吸管,“那你呢,你怎么想的?又随遇而安?”
时夏思考了两秒,很诚恳,“随遇而安…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得过且过。目前除了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路欣滢给出了具体性的建议,“哎你不是说过,你家哥哥最典型的一大特点——易怒又好哄。等他气消
了,你把他哄回来!”
哄回来?哪这么容易,他也不是生气那么简单。
这次,到底是不一样了。
她该重新审视他们这段感情,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必要。
或许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顿住,骤然缩了缩瞳孔。
如果他也在审视这段感情,如果他动摇了,如果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时夏不敢再想下去,端来杯水灌下,又吃了几口冰激凌,才堪堪平复了脸上的慌措。一抬头,对上路欣滢直勾勾望过来的眼神。
“干嘛?!”
路欣滢一语中的:“夏夏,你在害怕。”
时夏不否认,谁会不害怕失去呢。
但她还是逞强道:“没有一个人,非要有另一个人才能过完这一生。”
路欣滢摊手,“的确。你一个人能过得很好,只是
没有他参与你的生活,你也甘心么?”
时夏恍惚。脑海里浮现出某日,他从背后拥住她,在不停抽泣的她耳边温声细语,“我许你一生,平安喜乐,再无忧虑。”
他既然这样说过,她又怎么会甘心。
——
从店里里出来,两人乘扶手电梯来到五楼的奢侈品消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