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行其实原本并不想监视萧子瑢的,他担心将来萧子瑢知道了会因此而厌恶疏远。
只是有的时候知道是一回事情,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按捺着疯狂想要将萧子瑢抓回来囚禁在身边的冲动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他之前真的给萧子瑢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萧子瑢对他表达的那些亲近是不是逼不得已?
因为他太步步紧逼,而萧子瑢自觉没有抗衡的力量才这么做?
萧雪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得头都有些痛。
理智告诉他萧子瑢心性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真的讨厌他,很可能会绕路走而不是刻意讨好。
就像之前他觉得危险就拼命逃窜一样。
然而他又觉得萧子瑢已经长大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不再像当初那么天真,或许就是为了稳住他好发展自己,以求脱离他的掌控。
萧雪行闭着眼睛只觉心绪浮躁,最后什么都做不下去干脆回到了寝室准备休息。
他需要冷静一下才能更加理智地看待这件事情。
然而一推门他就看到了挂在他床边的月亮灯。
他想起那天晚上萧子瑢眼睛亮亮的跟他说:“哥哥,我给你把月亮摘下来了。”
心中几乎冲破牢笼的猛兽渐渐安静下来,重新蛰伏在心底。
他伸手碰了碰月亮灯,月亮灯随之摇晃。
这一盏灯看得出是萧子瑢花费了很大心血做的,与此同时还有那个不卖也不轻易拿出来的生辰蛋糕,那是自己专属的东西。
萧雪行心绪平和了不少,用没用心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这个最不容易装。
他躺在床上看着月亮灯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萧子瑢突然不给他写信了呢?
他哪里明白萧子瑢也是在克制着自己,不敢写太多,怕写多了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以前在建康的时候,两个人黏糊一点就黏糊一点,反正他们兄弟两个一直都这样,现在都分开了,萧子瑢出镇一方意味着已经长大,再黏糊好像又不太合适。
只是他的克制却引起了萧雪行的不安,甚至想要去京口看一看。
就在他思索去京口会不会显得特别突兀的时候,萧铉召他入宫。
萧雪行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进宫,进去之后发现偏殿只有皇帝和萧霁父子。
萧雪行行礼问道:“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萧铉开口问道:“瑢儿在京口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萧雪行心中一惊,思索萧铉是不是知道了他派人监视萧子瑢而在敲打他,嘴上却十分淡定:“尚未,怎么?他过的不好吗?”
萧铉见他表情不似作伪,倒也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萧霁问道:“瑢儿没给你写信?”
萧雪行摇了摇头:“没有。”
萧霁啧了一声:“看来这熊孩子是怕你生气啊。”
萧雪行顿了顿这才问道:“瑢儿做了什么?”
他刚刚光顾着生气萧子瑢带着穆麟出行,又被人塞美人的事情了,虽然他一个都没收,但也不妨碍萧雪行觉得不高兴不是。
萧铉也不跟他见外,直接将信纸一推说道:“你看看吧。”
萧雪行这才拿过那封信,信纸一入手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对,这信纸也太厚了一些。
他打开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看完之后不由得面色略显古怪。
这封信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两件事情:第一,萧子瑢到了京口就把京口的部曲督和他的手下连锅端了,现在需要新的部曲督过去,希望萧铉派人;
第二,萧子瑢不仅搞了京口的军队,还要搞整个晋陵境内的军队,他直接搞了裁军,晋陵全境的军队直接去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他打算集合起来;
第三,他要重新招兵,但是招兵数目也就在一千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