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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一听曾荣要找的人是郑姣,倒也没敢强行留她,因为郑姣还在小产月子里,不能出门。
另外,这次郑姣出事,皇上虽没追究她,可也警告过她了,这个节骨眼下,她再招惹郑姣绝非明智之举。
只是就这么放过曾荣她委实有点不甘心,于是,她又拉拉扯扯地问了曾荣好些问题,比如常见的发物和热物有哪些,冬至那天常德子是否找过她,朱恒要提前成亲一事她是否知晓,皇上心里可有人选,等等。
曾荣挑一些能回答的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一律否认,童瑶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命人把她的药膏拿来,放到曾荣面前,让她好好闻闻,记住有哪些药材,千万别跟她的膳食相克。
可问题是曾荣并非大夫,她能闻出几种药材来?除非是那些味道比较特别的主药。
可童瑶不这么认为,她知曾荣采药出身,又在药典局待过,还师从曾林,怎么可能不会辨认药材?
曾荣婉拒不得,只得把这碗膏药端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怪味熏得曾荣差点也呕吐起来,好在她忍住了,把东西还给一旁的宫女,说自己不认识此药,第一次见,这味道也是第一次闻。
“怨不得你不认识,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太医说这就是硫磺。”童瑶似乎很满意曾荣的反应。
“硫磺?”曾荣大吃一惊,这名字她还真听过,好像从医书上看过,这东西一般用来治疗疥和癣还有恶疮、秃疮等,难不成对方患的是疥?
因为这几种病里就疥可以传染,奇痒无比? 之前在浣衣局那边住大通炕就听闻有人得过这病,满屋子人都传遍了。
不过曾荣很快又否认了这个说法,因为疥多半是长在手上? 从手上再蔓延到别处? 可皇贵妃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你知道这味药?”童瑶问她。
曾荣摇摇头? “只听闻过这东西,却不知可以制药。”
“回去好好查查,看看这东西和什么相克? 别糊里糊涂的又让本宫再遭遇一场无妄之灾。”童瑶拉着长音说道。
曾荣战战兢兢地应了? 她就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不过对方既然提到让她回去查书,曾荣遂提出告辞,“回娘娘? 下官上午的文案尚未整理好? 皇上每日晚膳后是必查阅的? 若不早点整理出来? 下官今儿也没空去查书了。再则? 下官还需去一趟若华宫请郑才人帮忙。”
童瑶没急着回复曾荣? 而是瞅了一眼窗台上的沙漏,午时已到,曾荣也跪半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只怕皇上该打发人来要人。
于是? 她大度地挥挥手? 命曾荣跪安了。
从瑶华宫出来? 曾荣抬头深呼吸了几次? 这才把心里那口浊气排出去,同时还拉着阿春问她身上是否还有怪味,惹得阿春真跟个小狗似的在曾荣身上嗅来嗅去? 最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有。
“正好,去见皇上。”曾荣拿定了主意。
朱旭这会已批阅了半个多时辰的奏折,见曾荣还未回来,正打算命人去看看时,曾荣气鼓鼓地进来。
“又惹祸了?”朱旭抬了下眼皮,问道。
“回皇上,下官可没有,下官一直规规矩矩地跪着听娘娘训话,娘娘给下官派了一件差事,下官不怕这差事费时间费精力,就怕这差事的后果下官兜不住。”曾荣一面说一面借着要给皇上倒茶的机会上前两步。
哪知在离皇上几步远时,皇上突然命她站住了,“打住,朕不喝茶,不用你献殷勤,痛快点,究竟何事?”
曾荣见对方突然一脸嫌弃,故意抻着自己袖子闻了闻,“哦,不好意思,下官忘了,方才皇贵妃娘娘命下官帮她品鉴那膏药的成分,下官说不懂,可娘娘非不信。”
“说重点。”朱旭一眼看穿了曾荣的这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