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笼络的,自然是要笼络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蔡金只是笑了笑,说:“不管以后政策怎么变,现在总还要跟省里市里的调子走嘛。”便不再说下去,该点到的已经点到了,日后出了事,别牵连自己就成,反正你的事,我听不到,看不到。
酒足饭饱,饭店服务员又送上来瓜子茶水,陆铮和蔡金就天南地北的闲聊,陆铮虽然不刻意卖弄,但偶尔流露的峥嵘还是令蔡金一阵疑惑,不都说他是杠头吗?怎么感觉见多识广的,很有些深度嘛。
正聊天呢,突然就听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服务员的尖叫、盘碟落地碎碎念,各种噪音掺杂在一起。
陆铮皱眉道:“这是怎么了?”就要起身出去看,他分管治安科,自要保一方平安。
谁知道声音是朝这边来的,就听有女子粗嗓门在喊:“在哪?说,在哪?”接着传来啪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厮打。
老蔡的脸色突然就变了,陆铮,瞥到了这一幕。
门帘被掀开,猛地涌进来五六个人,四五个老娘儿们,推搡着一个小媳妇模样的俊俏少妇,有人抓着她头发,有人扯着她衣服,少妇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吓得瑟瑟发抖,旁边唯一一个男人是“洞蜜园”的王老板,他劝说着,陪着笑,可又隐隐有些怒气。
大闹“洞蜜园”的娘子军,为首的妇女身高马大,彪悍异常,进屋看到老蔡和陆铮,就扯着公鸭嗓嚷嚷:“好你个死老蔡!你不跟我保证不来这骚狐狸窝吗?我算看透你了!你说话就是放屁啊!”说着,就开始挤眉弄眼的抹泪,看来不管多粗犷的女人,都知道把眼泪当武器,不过这种武器有的看了令人心疼,有的看了令人烦躁,毫无疑问,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
冲老蔡嚷嚷的妇女是他的原配,而被蔡夫人採着头发的少妇则是王老板的续弦,姓董,所以听到蔡夫人张嘴闭嘴“骚货”“狐狸精”,王老板男人的血气终于升腾起了那么一丝半丝,他悻悻道:“您说话太难听了吧?”
“你给老娘闭嘴!你个乌龟王八蛋!”蔡夫人回头就训斥上了他,眼珠子瞪的像铜铃。
看着蔡夫人母老虎一般,王老板气势一下就馁了。他可是听说来着,当年蔡局长患难时患了痢疾,若不是蔡夫人不离不弃,怕蔡局长早就驾鹤西游了,而落实政策后,蔡局长官越干越大,唯独在蔡夫人面前挺不起腰杆,是不折不扣的妻管严。
“够了!”老蔡猛的拍了下桌子,气得脸都青了。
陆铮看到这儿,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笑呵呵的插到两人中间,“嫂子,您听我说,一场误会……”
蔡夫人却是急了眼,逮谁咬谁,恶狠狠看着陆铮,“你给我一边去!有你说话的地儿?!长卵子了吗?”自然以为这个小年轻是他家那口子的跟班、马屁精。
“太不像话了!你太不像话了!”指着蔡夫人,老蔡气得话都说不上来了,“你给我滚回去!滚!”
王老板在旁边小声提醒蔡夫人:“这是县公安局的陆政委。”
“啊?”蔡夫人怔住,上下打量着陆铮。
“好了,都放手,都放手!嫂子,你来这边坐,你们几个,先去旁边屋待着!随便打人,知不知道违法?再不走,都给你们拘起来!”陆铮皱眉看向了蔡夫人带来的帮手,估计都是蔡夫人娘家的三姑六婆。
全是农村妇女,因为蔡夫人常年欺压老蔡,所以不管老蔡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家里这些亲戚却不怕他,但听说面前这位是公安局的大官,可就都怯了,纷纷向后退去。
陆铮又对王老板使个眼色,王老板把这几名妇女领到了相邻雅间,这才搀着梨花带雨的夫人离去。
“嫂子,您消消气,今天这顿饭是我提议来这儿的,和蔡局没关系。”陆铮亲手给蔡夫人倒了杯茶。
蔡夫人坐下,呼哧呼哧喘着气,还是有些不相信,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