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的玉簪。
这枚玉簪上雕刻着飞燕,做工十分精致。
林琛雪坐在床上,摆弄着那枚玉簪发呆。
六幺在旁边看着,眼神闪了闪,问道:“七娘,这枚玉簪,有什么问题么?”
林琛雪捶着脑袋,好生烦躁:“我不记得这枚玉簪是怎么来的了。”
两、三岁发生的事,谁又能记得?
六幺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七娘不记得,何不去望月楼看看?”
林琛雪微微一怔。
夜色浓重。
林琛雪径直上了林府东北角的一座阁楼。
阁楼的外表已经有些陈旧了,门口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
望月楼。
林琛雪推开大门,厚厚的灰尘从上面落下来。
林琛雪咳嗽几声,仰头看去。
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几十幅画,皆是名家用极其精湛的笔触描摹成的人物画。
林琛雪死
死捏着那枚玉佩和玉簪,心跳如雷鸣,踉跄顺着那些画走。
林慎行极其疼爱女儿,家中姑娘在每个年龄,都会让京城内有名的画师进府作画。
婴儿、女孩、少女……
这阁楼上的画既有林琛雪的,也有林含的,也有家中几个庶女的。
林琛雪记得自己儿时,身边丫鬟极多,若是现在问她名字,她并不能记起来。
但她有着儿时模糊的记忆,却能记得曾经,身边有个姐姐。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画中的林琛雪很开心,躺在丫鬟怀中,又有关于林琛雪与唐听双的画,两人骑在马上,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林琛雪在一幅画面前停下,这是她三岁时,请著名画师来府中所画的一幅画。
林琛雪愣愣的看着画中的场景,只见这幅画上,两个女孩站在一起。
一个女孩身穿粉色小袄,唇红齿白。另一个女孩身材高挑一些。
林琛雪微微蹙眉,脑海里出现模糊的画面,但她记得不太清楚。
“卿卿。”她扯着女孩的衣袖:“你把头低下来!”
女孩看着她,眸光淡淡。
几个弹指的时间后,她还是低下头。
她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忽然抬起小手,快速把对方头上的簪子扯了下来。
终于拿到“心上人”的贴身物件,她很是开心,瞬间跑的没影儿了。
-
晚上萧府。
萧徇默默的饮茶,抬头看着南军将领许追贤:“费用已经拨出,给南军换装备,勤加训练。”
许追贤前些日子率领南军与石州贼寇交战,斩下了贼寇首领的头颅后,凯旋而归。
南军与贼寇的战争旷日持久,萧徇十分敏锐的看出南军的问题来。
许追贤冲萧徇行礼,严肃道:“下官,定不负使命。”
萧棠如今已经回宫,并且整理了一套书册给萧徇。
萧徇心不在焉,把萧棠带回来的书册递给他。
“按照这上面的战术,对南军勤加训练。”
许追贤知道,萧徇正在大刀阔斧改革军队。
南军的一小部分士兵,如今已经完全适应的火/枪的操作。
萧徇那日亲自阅兵,觉得效果很好,便打算扩大此物的使用范围。
萧徇对军队要求极严,如今正在士兵们的穿着下功夫,从西洋买进最先进、最轻薄的材料,制作盔甲。
至于目的是什么,许追贤也不敢揣测。
他只知道,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应该尽力为娘子办事罢了。
许追贤离开时,大门也刚好被推开。
一个女孩将头埋得很低,迈着小碎步走进来。
房内光线昏暗,烛影从女孩的脸上一闪而过。
这个女孩,竟然是林琛雪的贴身丫鬟,六幺。
萧徇看着她,狭长的凤眼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