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拓海下意识地听了高桥凉介的话,乖乖地坐上了白色FC的助手席。
他低头系安全带时,眼角余光看到凉介先生在驾驶席上坐下了。
肤色白皙、可以清晰看到青色静脉的手背,显得瘦却有力,从容地搭在换挡杆上,离他大腿的右侧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藤原拓海垂眸看着,明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准备换挡的举动,他的心跳却鬼鬼祟祟地漏跳一拍。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将腿收了收,坐得就像还在幼稚园里等老师发午餐时乖巧规矩。
高桥凉介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兀自用腾出的右手娴熟地拉好了安全带后,就发动引擎,扫视后面的路况,准备调头了。
藤原拓海憋着话,等FC对准了回S市他家的路,有条不紊地行驶着时,才小声开口问:“凉介先生,那个,我不是说过不用特意来接我的吗?实在太麻烦你了。”
“小事。”
高桥凉介温和地说:“我也是刚好忙完。从实习的群马医院回家,本来就要经过这里,想着你可能会喝醉了,就试着等一下,没想到真等到了。”
如果藤原拓海不是刚巧留意到那个熄烟用的小银盒里,装了好几个烟头的话,或许就真信了。
会以为真的只是自己幸运,能坐上凉介先生的顺风车,省了坐车回家的钱。
事实才不是那样的。
但既然凉介先生已经这么说了,感到受宠若惊和愧疚的他,也不好意思再拆穿这番话。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苦苦想了阵到底该怎么说后,最后还是放弃,决定直接选择道谢了。
结果他沉默了那一小会,似乎是被高桥凉介误会成了其他意思。
高桥凉介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说:“抱歉,车里的烟味可能有些重,要开窗吗?”
藤原拓海被打断了已经到了嘴边的‘感谢’,赶紧摆手:“没有,完全没有。”
“嗯。”
高桥凉介似乎轻笑了一声,用很轻松的口吻说:“你的朋友一定说过,你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呃,”的确没少被人这么说的藤原拓海,脸上被说得有些忍不住发烫了。他不好意思认下,于是偷岔开了话头:“不清楚呢,应该没有吧,骂我呆的比较多。”
高桥凉介忍俊不禁:“是吗?”
“嗯嗯。”
藤原拓海认真点头。
事实上藤原拓海对于烟味,确实是早就习惯了。
他老爹藤原文太是个烟瘾很重的家伙,从小他就闻惯了身边那种根本驱散不掉的烟味了。
而且凉介先生抽的烟,显然跟老爹的不是同一种。
没有那种很呛人的难闻烟熏感,而是淡淡的,还有混入了丝丝缕缕的甜香。
唔。
可能是在量贩KTV里吃了很多零食的缘故,本来就睡眠不足的藤原拓海犯了点食困,不知不觉地眯起了眼。
那个气味,有点……像被他藏在卧室里的那捧玫瑰。
不只是身边坐着的,是能让人安心的凉介先生的缘故。
凉介驾驭着的FC-3S,一直跑得很平稳顺畅,让坐在副驾上的人舒服得都想睡觉了。
与一些在山路飙车惯了,就算在市内车道上不顾危险,也要强行飞奔,甚至进行无理超车的半吊子车手不同。
在交通混杂的普通道路上,白色FC的速度虽然由于车手养成了习惯、而不可避免地比其他车子要快一些,但绝对不算出格。
并且因为太过清楚,凉介先生在长期严酷的自我训练下,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形都能有着最佳的判断。
坐在FC上的藤原拓海,潜意识里一直是很安定的。
他渐渐适应了这个只有凉介先生存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