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拓跋大人回来了!”
独孤寒收到拓拔修平安归来的消息时, 正陪着皎月诊平安脉。
太医为皎月看诊后, 随手写下安胎药方。皎月怀上这个孩子时,正好流落在外,是以这孩子在胎里就不太好, 回了宫后, 皎月几乎是药补不断, 独孤寒几乎是盯着她进补。
侍从带来拓拔修回来的消息, 皎月一晃,手中的汤药顿时洒了出去。
“哎呀, 娘娘您没事吧?”菊香紧张地接过皎月手里的药碗, 李冰儿则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为皎月擦拭。好在这汤药已经凉了些,并不烫人。
独孤寒看着皎月失神的模样,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 他起身, 吩咐侍女们:“伺候娘娘换衣, 我去去就来。”
独孤寒匆匆离去,甚至不等皎月交代一声。他不想听到她关心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曾经是他最好的兄弟。
看着独孤寒离去的背影, 皎月轻笑了一声。拓拔修终于回来了, 这场酝酿了许久的暗战,也即将开始了吗?
方才,她是故意打翻手中的药碗,为的就是勾起独孤寒心中的嫉妒。呵, 毕竟拓拔修可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地跳进河里,她有些许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独孤寒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动作比不得拓拔修来得快,对她的心意……也不如拓拔修来得坚定。
男人可以对自己的女人不在意,却无法接受别的男人殷勤讨好自己的女人,这毛病,可得好好治治呢。
皎月心情极好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春天来了,天气暖了,大兴的春播又开始了。
***
东极殿里。
拓拔修一身憔悴地站着,独孤寒走进殿内时,就看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两人之间却好似隔了万年。
拓拔修瘦了许多,额头上的疤痕让他原本俊秀的脸庞中透露出几分沧桑和狼狈,但是那双眼睛里,却又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而独孤寒经历了刺杀,伤痛和毒药的双重伤害让他也不复之前,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但是拓拔修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如今的陛下,是外强中干了。
二人观察着对方,许久之后,拓拔修才跪了下来:“臣……拜见陛下。”
独孤寒脸上挂着笑,亲自扶着拓拔修起来:“阿修,你能回来,真好!”
独孤寒拥着拓拔修,如过去那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拓拔修微笑着开口:“有幸捡回一条命,还能继续为陛下所用。”
“好好休养,养好了身子,你我兄弟才好继续共谋大事。”独孤寒面上笑着,可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皇后已经回宫,你应当听说了吧?”独孤寒命人上了茶,一边喝茶一边似是不经意地提到皎月。
拓拔修扬着嘴角,脸上满是庆幸:“听说了,果真是上苍有眼。”
独孤寒也顺应着:“是啊……多亏了老天有眼。阿修你也平安归来了。”
说完这话,四周陷入一阵沉寂。皇后坠河,身为臣子的拓拔修跟着跳了下去,独孤寒心中若是什么想法都没有,那才奇怪呢。
拓拔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沉默了一会后,他忽然起身,对着独孤寒深深作揖:“陛下,那日事发突然,臣什么都来不及想,若是因此而给娘娘造成了什么困扰,臣愿以死谢罪。”
这个疙瘩,是独孤寒心里解不开的结,与其遮掩过去,不知何时爆发,还不如趁现在,由他自己揭开。
拓拔修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意,他就是情急之下,什么都顾不得了,跟着她跳河,他对她的心意,也依旧如此,宁愿一死,护她清白。
独孤寒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拓拔修,轻‘呵’了一声,不愧是帮他谋夺天下的军师,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准,他在想什么,拓拔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修,有些事,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