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可是独孤寒已经不耐烦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拖下去。”
侍从们立即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慕容氏拖了下去。守在外面的侍女们看到方才还高高在上的慕容氏如今如死狗一般被人拖走,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慕容氏乃北秦大族,然而这并不代表慕容氏可以在宫里横行霸道。被发配冷宫的慕容氏,依旧叫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陛下。而且……而且给她出主意的人,根本就是贺兰氏啊!
得知慕容氏被贬的贺兰氏,心里早就暗道不好。是她点拨了慕容氏,让她在北极殿外的玉兰花上做手脚,好让陛下去宠幸北辰殿的几位媵妾,借此挑拨皇后与她们的关系。可是她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就发现问题。
贺兰氏当然不能允许慕容氏将自己拖下水,被关在冷宫的弃妃,想不通自尽,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没两日,慕容氏便‘悬梁自尽’,彻底地消失在这冷漠的宫廷之中。
北秦的几大贵族,早已被独孤寒治怕了。得知慕容氏惹怒了独孤寒,慕容氏的父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想着这个女儿/妹妹的死活,而是赶紧去向陛下请罪,最好是能再寻一慕容女,送入宫内,好叫陛下消气。
而其他北秦妃嫔们,也全都安静下来,生怕下一个被清算的人就是自己。陛下他……是真的冷酷无情,无论是陪伴了他多少年,也捂不热他那颗心。她们这些人,分别代表了家族的诚意,就好比那供桌上的贡品,不能没有,却没有人真的会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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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殿里,独孤寒听到慕容氏的死讯,只不过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葬了”,便又继续投入地与朝臣们谈论起政事来。
坐得最近的拓拔修,面色如常,好似昨日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谈论完了政事,独孤寒单独留下拓拔修,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告了一声后便退下。
殿内只剩下独孤寒与拓拔修,独孤寒伸了个懒腰,顺势扭了扭脖子,看似不经意地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这么明显的疤痕,拓拔修当然看到了。注意到拓拔修的目光,独孤寒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带着点宠溺地笑了起来:“哎,让你看笑话了。那丫头,一生气就爱咬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独孤寒口中的丫头是谁,一目了然。拓拔修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有点酸胀,又有点刺痛,但是面上,他只是如常地浅笑着:“陛下与皇后恩爱,是国之大幸。”
看着拓拔修得体温润的笑容,独孤寒轻勾了下嘴角,没再提皎月,二人又谈论了一会政事,独孤寒留下拓拔修用午膳。
就在这时,侍从进来通报:“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的侍女来报,说是娘娘准备好了午膳,就等着您了。”
一听这话,独孤寒顿时敲了一下脑袋,懊恼道:“看我这记性,一忙起来便忘了答应要陪她的事。”
拓拔修忙微笑着道:“臣多谢陛下好意,陛下还是去陪娘娘吧。臣就先回去了。”
独孤寒提出挽留:“阿修不如一块去吧?你和皇后,本来也是熟人嘛。”
拓拔修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响起了警铃。陛下这语气看似轻松诙谐,可是以他对陛下的了解来
说,决不会这么简单。只怕昨日之事,陛下心里还是留了刺,这会儿,是在试探他呢。
这么一想,拓拔修忙露出一个舒朗的笑,眼神中故意带着点调侃和暧昧:“陛下还是赶紧去吧,别让娘娘久等了。哎,臣就不自讨苦吃了,看陛下和娘娘恩爱,越发衬得臣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独孤寒也看似开玩笑地回道:“这还不容易吗?阿修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给你赐婚不就是了?就算不相信我,难不成你还不信皇后的眼光吗?”
拓拔修明白,今日这一波,若是过了,那还好说,若是过不了,只怕他再也得不到独孤寒的信任,更会连累到宫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