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包扎过的布条,还有一件……
拓拔修还没来得及看清桌上那是什么,独孤寒便长臂一伸,将桌上那物件拿了起来,随手放到了一边的盒子里。
什么东西?这么保密?拓拔修心中好奇,然而面上却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恭敬道:“陛下,明华公主已经到了。”
独孤寒“嗯”了一声,话语中并没有别的表示,然而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那堆布条上,嘴角闪过一个极快的笑。
拓拔修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独孤寒的神情变化,他想着那个明妍动人的少女,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许什么都不说,对她才是最好的吧。
皎月所住的宫殿乃南歆殿,是除了东极殿外最好的宫殿,而李清溪四人则被安排去了偏远的北辰殿。虽然偏僻了点,但是四人再也不用挤在一个屋了。
不过用膳时分,四人还是喜欢聚在一起,趁机会说些悄悄话。这四人的关系,说亲密也亲密,说别扭也别扭。
都是姐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北秦,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伙伴。可是偏偏她们又都是独孤寒的滕妾,注定要成为同一个男人的女人。
“你们说……那位北秦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啊?”说话的是四人中最小的李冰儿,她父亲是大兴皇帝的兄长,只是个闲散王爷罢了,家中子女众多,她乃家中最小的庶女,爹不疼娘不爱的,就这样被送了过来做滕妾。
李清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另外两人一人叫李玉娘,一人叫李慧娘,是一对双生姐妹花,两人对视一眼,姐姐李玉娘小心翼翼地提醒:“咱们还是不要多议论了吧。以后见着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冰儿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但是到底没再说话。四个人沉默地吃了一顿饭,桌上油腻的肉菜令四个女孩都有些食不下咽,加上千里迢迢地赶路,四个人面色都有些萎靡。
然而等她们看到皎月后,心里都不由有些郁闷,明明大家都是一路风餐露宿地过来,为何明华公主就越发明艳动人?那一张净白的小脸好似能发光,比在大兴时还要美上几分,而她们几个却因为疲惫而显得面色发黄,好似萎靡的鹌鹑似的,根本上不得台面。
李清溪四人是来给皎月请安的,虽然到了北秦,然而她们毕竟低人一等,得在皎月眼皮子底下讨活路,所以该有的规矩,都不敢懈怠。
“见过公主殿下。”自从上次皎月说过不要她们叫姐姐后,她们便不敢再以姐妹相称。李玉娘三人暂不知如何想的,只知道李清溪心中是不服的。
李朝阳不让她叫姐姐,不就是因为在她心里,根本没把自己当妹妹吗?同样流着父皇的血脉,李朝阳做皇后,她就只能做滕妾。凭什么?!
李清溪只比李朝阳小半岁,然而两人自小的待遇却千差万别。
李朝阳是天空中的朝日,李清溪就连星辰都算不上。李清溪的母亲地位卑下,生下她以后,依旧没有被封称号,不过比一般的侍女好上一点,蜗居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了此残生罢了。
李清溪虽然名为公主,可是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人的白眼和蔑视,她全都微笑着收下,人人都当她懦弱胆小,却不知道她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膨胀欲裂的念头:她要成为人上人,她要那些曾经
看不起她的人都匍匐在她脚下,跪着求她饶命!
李清溪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然而在大兴,她是最不受重视的公主,就连一般的世家都不会愿意娶她,又谈何登顶高位?
直到北秦和亲的消息传来。
李清溪不是最尊贵的公主,甚至没有资格和亲,但是前往北秦的还有四位滕妾,人人避之不及,却是李清溪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这样,李清溪毛遂自荐,为国分忧,她的父皇第一次夸赞她。李清溪微笑的面具下,是一颗狰狞的心。
就这样,李清溪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