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儿蹙眉,担忧地看向殿内,一双美目中满是忧虑:“陈公公,本宫不会打扰皇上,你就让本宫见一眼,好吗?”说着,陈思儿还向陈寿屈膝一拜。
陈思儿好声好气地请求,陈寿哪敢受她的礼,慌忙跪倒:“娘娘您真是折煞奴婢了!”
陈寿被逼无奈,只能再次进殿内通报。
肖瑾正坐在皎月床前,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陛下,德妃娘娘前来探视,很是担忧,您看是……”
陈寿话未说完,肖瑾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她回去。”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思应付其他人?
肖瑾的回答尽在陈寿意料之中,他就知道,皇上这时候,所有心思都在床上那姑娘身上呢。
刚才不经意的一瞟,陈寿心里连续打了好几下鼓,哎呦这位即便昏睡着,也艳丽得令人无法直视。这般容色,若是能过了这道坎,想来恩宠荣华,近在眼前啊!
殿外,陈思儿面色淡然,身边的侍女彩云为她打抱不平。
“娘娘,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陈思儿淡淡一笑,她做出这般低姿态,不惜向一个奴才行礼,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一来,此举可试探皇上对那女子的态度,若是皇上拒了自己,只能说明这女子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了。皇上在自己和那女子之间,选择驳了自己的面子,她与那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高下,可见一斑。
二来,也是为以后打算。即使皇上选择了那女子,她也不能就这样认输啊,那便得想办法在皇上面前刷够存在感。即使皇上现在满心都是那女子,她也要他记得有自己这个一个人。
这些话,都是不能跟侍女解释的,陈思儿便只笑不语。不多会,陈寿再次出来,一脸歉意:“娘娘,实在对不住,皇上口谕,不见客。”
陈思儿面露失望,却也不再为难陈寿,反而贴心地将自己准备的参鸡汤交给陈寿,请他转交给皇上:“那就劳烦公公将这参鸡汤带给皇上,请他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哎,奴婢遵命。”陈寿恭敬地接过鸡汤,然而等陈思儿一行人刚走,转头,他便将这鸡汤随手给了身后的小太监。哎,皇上这时候,哪有心思喝鸡汤呢?
泰安殿内,皎月依旧昏迷不醒。
肖瑾便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感觉到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他才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世上。
此刻的皎月,面色苍白,虚弱得如同娃娃一般。肖瑾一想起她这么娇嫩的一个人,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你就这般讨厌朕吗?就连死,也不愿留在朕的身边吗?肖瑾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然而看到她这样面无血色地躺着,最终还是怜惜占了上风,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的痛。
“你恨我,便朝我身上刺就是……何苦伤了自己呢?”肖瑾喃喃自语。
实际上,皎月却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在星光的外挂下,她那根簪子往下刺的时候,完美地避开了心脉,虽流了一地的血,实际上却并无生命之忧。
皎月是不肯受一点罪的,星光便只能任劳任怨地替她承担了这皮外伤的痛楚。皎月此时看似昏睡,实际上却明白地感知着四周的一切。
肖瑾命人将隽儿带下去治伤……
侯博雅命人替肖瑾包扎……
陈寿跪求肖瑾保重龙体……
陈思儿前来探望被拒……
哎,这般种种,皎月心知肚明。这些日子,皎月唯一心疼的便是柳隽。那少年是不知道自己有星光这个外挂的,所以他的担忧全是真的,为了姐姐豁出命去,也是真的。
皎月想,就冲柳隽一个,她也要替柳家讨回公道啊。
这肖瑾嘛……自然是有多难受,就让他多难受吧。这些罪,都是他该受的。
皎月心安理得地继续昏睡着。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