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凄厉的叫声,听着就好像是人在哭似的。”
此话一出,玉泉顿时恍然大悟:“没错,这兴许确实不是人的声音,而是猫,宫中本来就能养猫……不对,就算是猫嚎,那不应该大多是入春之后才会叫个不停的吗?”
这入春两个字一出,她们这几个年长的女官想起一个词,顿时面上微红,但随即就各自若无其事了起来。而玉泉压下尴尬,一字一句地说:“明日一早就把司礼监掌印钱仁召来,让他吩咐人下去好好排查。如果真的是哪个宫里连猫都管不好,深夜扰人,那就趁早别养了!”
话虽如此,玉泉却总觉得这说法有些牵强。要知道,连着好几夜,每次都是一声即止,这如果是人,必定就是有意控制,可如果是猫,硬生生地想让它住嘴,容易么?
但太后和皇帝都是不喜欢折腾的人,她也不可能大半夜地真去继续追查这件事,因而吩咐下去也就姑且作罢了。然而,等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她照例早两刻钟起床洗漱更衣,匆匆打算去侍奉太后起身时,可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年长宫人从清宁门飞奔而来。
好在人虽然步子急,却没有大呼小叫,到了她跟前时慌慌张张地停下之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玉泉姑姑,咸安宫……咸安宫来报,说是……说是废后暴毙!”
太后去见废后也就是敬妃的当夜,玉泉曾经担心过人会真的就此自戕,可那时候人固然闹腾过,最终却平安无事,而后两夜亦是如此。如今骤然消息传来,她第一感觉不是惊讶,却是有一种诡异的如释重负之感,随即方才是惋惜。
那也曾经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六宫之主,也曾经和天子和谐美满,育有二子。可如今,废后身死,两个儿子
一个在皇庄,另一个生死未卜……
如果还能重来,人是不是会选择绝不入宫,而不是成天横眉冷对,硬生生把自己造就成了怨妇?而若是进了宫,在生育了两个儿子之后,是不是不会再如同母鸡护雏似的,把人放在羽翼底下,不论当父亲的皇帝,还是其他名士大儒,都无法真正接触和教导他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问道:“死因呢?既然说是暴毙,总不能是不明不白,就这么突然薨逝了吧?”
如果是小宫人,听到玉泉用了薨逝两个字,也许还会懵懂无知,但这年长宫人就不这么想了。她立刻收起那原本打算指责废后几句的心思,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咸安宫是一大清早方才发现敬妃故去的,具体死因还说不好,但很可能是……吞金。”
确定是人确实死了,而且是吞金自尽,玉泉不由得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等到她去服侍太后起身梳洗时,就告知了这样一个消息。和她预料得差不多,太后的反应颇为平淡,只是一句知道了,但当用早饭的时候,太后却显得很没有胃口,只喝了半碗粥就吩咐撤了下去,继而就坐在那里恍惚出神。
而皇帝也同样是在早起之后就得到了这个惊讯。在最初的意外之后,他本能地狂怒了起来,竟是一把推倒了床头的衣架。可等到那咣当一声传来,意识到自己再次犯了急躁易怒的老毛病,他就立刻努力压下恼火,最初急促的呼吸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昨夜在得知张寿把四皇子留在公学号舍与人杂居时,他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般诧异,反而非常赞许,为此还心情不错,晚上最初还睡得很好,可半夜三更却被噩梦惊醒,喝过水之后虽说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却一直都不那么安稳,因而此时只觉得喉咙干涩沙哑。
足足好一阵子,他这才疲惫地开口吩咐道:“让楚宽去治丧吧。论礼仪娴熟,这宫中内侍再也没人比得上他。”
陈永寿不像之前的乾清宫管事牌子柳枫,他深知楚宽和太后皇帝的情分,因此哪怕人此前被一撸到底,可人居然是被撵到慈庆宫伺候太子笔墨,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因此,他不但没有开口说什么楚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