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张寿之后,你这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关阿寿什么事!”这一次,却换成九娘不乐意了,“要是人人都不做出格的事情,全都按部就班,那岂不是死气沉沉?若你当初也守着规矩不放,哪有今天?年轻人本来就要锐意进取,岂能像朝中那些老大人似的,一个个因循守旧,逮着火星就以为是炮仗,大惊小怪!”
这最后一句话颇有些粗鄙,朱二听着仍旧想笑,可大哥尚且依旧端坐,他只能死死忍着。
偏偏继母说完,却又斜睨了他一眼:“二郎想笑就笑,忍着干什么?你爹年轻的时候敢打敢拼,敢怒敢言,现在还没老呢,就要年轻人小心谨慎了!”
朱泾被妻子怼得没了脾气——九娘从来都是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而且当初新婚燕尔的时候,赫然极其崇拜他悍不畏死建功立业,可等到他后来开始隐忍保守,步步为营的时候,性情激烈的她就渐渐不以为然了,而等他当年对三个孩子做出决断,矛盾就彻底爆发了开来。
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努力解释道:“如今局势正不明……”
“局势哪里不明?局势现在最分明!一切都以册封太子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靠,都可以不理会!就如同之前废后种种一般,只要其他地方也能折腾出莫大的风声,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未必就真会引来那么多人关注。”
九娘说着就看向太夫人,满脸坦然地说:“再说,莹莹喜动不喜静,阿寿则是奇思妙想极多,如今更是九章堂要从国子监分割出来的当口,虽说这局势看似诡谲,最好一动不如一静,但放在他们身上却未免不合适。”
“所以,不如让他们去吧。如今莹莹她爹和她大哥都已经回来了,朱家不再是当初那景象,不需要忌惮什么。再者,昔日一面支使人对付朱家,一面其实也是为人前驱的陆绾,如今也算是和阿寿一路人,再加上阿寿的那些学生,还有葛老太师等其他助力……”
“我们已经今非昔比了。”
太夫人没想到九娘不但激进,甚至还把某些东西摊开来说,当下不由苦笑。她哪里不知道儿媳说的确实没错,相比曾经朱泾兵败传闻四处流传,父子二人生死不知,朝中一大堆人上窜下跳,仿佛想要把赵国公府连根拔起那势头,如今的朱家简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朱泾是兵部尚书,朱廷芳直管南城兵马司,下辖五城兵马司,就连一贯不着调的老二朱廷杰,那也是今非昔比。更不要说因为朱莹这未婚夫张寿,家中更平添一大批助力了。
而且,他们又不需要为了防止皇帝忌惮,于是和各方亲朋好友做出割裂或其他举措,只要皇帝仍旧一如既往信赖朱家,朱家可以说稳若泰山。
可是,她其实希望的是通过低调,来看清楚这一整件事背后可能存在的黑手……
儿子显然赞成,儿媳妇却反对,太夫人也并不坚持,干脆温和地问道:“大郎二郎,你们两个也说说吧。”
朱廷芳看了一眼双手合十仿佛在恳求自己的朱莹,他最终面无表情地说:“祖母,莹莹想做什么,就让她放手去做好了,之前咱们朱家隐忍得太久了,现在爹和我都回来了,若是还不能让莹莹恣意做回她自己,那我们这父兄岂不是太没用了?”
“至于张寿,只要他能够和莹莹站在一起,那就随他如何。”
朱二见自家大哥果然旗帜鲜明地支持妹妹,他立时喜形于色,哪怕父亲拿眼睛瞪自己,他也硬着头皮只当没瞧见:“就是就是,此次风波来得蹊跷,看似是冲着司礼监,可指不定就是冲着皇上去的。妹妹和妹夫只管做自己的事,万一声势浩大,也能转移注意力不是?”
算二哥你识相!
朱莹这才满意地瞥了朱二一眼,随即笑眯眯地说:“阿寿也是这么说的。别人以为我们会小心谨慎,静观风色,可我们偏不!既然坦坦荡荡,问心无愧,那当然是该干什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