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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即便是在九章堂,张寿也收获了不少恭喜的声音,就连九章堂的那些新生们,也都变着法子恭祝他即将迎娶朱莹。可相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大喜,他更愁的却是自己一面要教人数理化,一面还因为对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承诺,要在经筵上开讲外国历史。
要不是陆三郎现在还能常常给他代课,他就是一个人劈两半都不够用!
因而,婚事他放手交给了吴氏去和赵国公府朱家商议着办,至于摆钟的继续改进和商业开发后续,他也都丢给了关秋和朱莹,甚至连皇帝带着四皇子微服参观工坊也只当不知道。至于工坊里混进来了可疑人物……他就更无所谓了。
有本事就把他那些数理化知识全都偷学了再融会贯通,然后把知识运用到实践,打造出更好的产品!
就他都是走运、、遇到一个举一反三的关秋,而且还有太祖遗物——那块机械表作为引子,否则绝对捣腾不出摆钟来,那些擒纵和传动机构,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画了个大概给关秋看,然后解说清楚又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
到现在他这个穿越人士都没能捣腾出玻璃,以至于表盘只能用白水晶!赵四和罗小小那两个从织布纺纱机械上功成身退的,正带着一群工匠在地下工坊后头的那处院子里日夜研究烧玻璃呢!至于其中是不是有皇帝的眼线,他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又不求巨富。
在这种时候,当张寿一大早就得到陆三郎的通知,道是光禄寺查账已经完结,就连户部历练的那批九章堂学生也即将与之一道回归时,他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就这么一座九章堂,两届的学生要一块上课,师资不够,教室更不够,那么应该怎么办?
正当他照旧给学生布置了一堆习题,随即到九章堂门口吹风顺便思量的时候,就只见外头周祭酒和罗司业联袂而来,脚步又急又快,分明是一脸火烧眉毛的表情。他有些错愕地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问两人来意,罗司业就抢在了前面。
“张博士,皇上给内阁几位大学士传谕,道是要将大皇子贬为庶民,终身禁锢于宗正寺,遇赦不赦,还要派二皇子去琼州府种神树!更说不日要册立太子,你可知道?”
张寿非常自然地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竟有此事?”我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啊!
见张寿明显大惊失色,周祭酒心想自己总算是消息灵通了一回,只觉得心情略好了一些,当下就语重心长地说:“张博士,你要知道,这虽说并不是明旨,但消息既然已经传出来了,那么很可能圣意已决,这事情木已成舟,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所以……”
他拖了个长音,希望张寿能够知机地接上话,可让他失望的是,张寿非但没有接上话,反而还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什么?大司成可否明示?”
周祭酒差点没被装蒜的张寿给气死!可他哪里能说,大皇子二皇子如果真的被正式扫地出局,那么一旦立太子,在你九章堂中的三皇子就是最烫手的香饽饽,你这个老师最好能让国子监的其他学官能分一杯羹,让大家都能赚个眼下皇子师,将来太子师,未来帝师的名头!
罗司业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换成任何一个学官,他都能和周祭酒联手出击,让人心悦诚服地把三皇子这样一个学生分润出来——他没指望当老师,却也至少希望在这位年少的未来东宫太子面前混个脸熟。
可面对张寿,他只能语重心长地说:“张博士,这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雅舍那边的四位山长那儿去了。如果说他们之前来京城当皇子师,那还没有太明确的目标,那么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要卯足劲冲了!回头在经筵上,你就是他们……”
还没等罗司业说出最大的对手这几个字,张寿就气定神闲地说:“说起来有件事我忘了对大司成和少司成说,日前我进宫见到皇上的时候,应皇上要求,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