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好吗?”
说到这,张琼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向了张寿,竟是又大声说道:“但皇上刚刚说的话,有一句话臣不大苟同,凭什么只要年长且文章学问精深的?臣觉得只要人品好学问好,就不要管年纪!不是有一句话叫达者为先吗?要是和张博士似的人品才俊,年轻怕什么!”
原来父亲也会夸人?而且还是夸仇人家女婿?
张大块头简直以为自己耳聋眼花听错看错了,可张琼却振振有词地继续说道:“而且,选了好老师过来教是一回事,当父执长辈的也信赖老师,这又是另外一回事!比方说臣这个当父亲的,今天就撂一句话在这儿。我这儿子只要叫张博士一天老师,那张博士就随便管!”
他嘿然一笑,一字一句地说:“不好就骂,不好就打!打死活该,打死算数!”
我说襄阳伯,你家这儿子难道是充话费送的吗?
张寿忍不住非常想吐槽,可看到皇帝一脸赞同,他就想到,皇帝那四个儿子,熊大熊二整天互撕,熊三熊四一个没注意就闯祸,大概皇帝正在寻思着两个大的就是小时候打少了,所以把两个小的姑且带回去打算慢慢收拾。
于是,他只能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襄阳伯这话固然是望子成龙之心,但未免有些偏颇……”
“对那些只会打打打的所谓严师,我自然不会这么说,可张博士你……嘿,我信得过!”
好些年没打仗,只去云贵平过一次异族叛乱,人都快憋疯了的张琼只觉得今天是这几年来最痛快的一天——毕竟,难得能把朱恒这样的左都御史挤兑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所以,他只觉得张寿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连最初对人相貌的那点看法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嗯,男子汉大丈夫,长得招蜂引蝶怎么了,他要是招女婿,也愿意招这样长得好的!
张寿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张琼说多谢信任,还是该说别的,最后只能摇头笑道:“皇上曾经予我戒尺,但我从前也只是交由张琛掌管,虽说是人多半畏威而不是畏德,但我更相信的是,棍棒底下打不出孝子,纵使看上去一时是打好了,但安知不是暗怀怨气?”
“所以,此次分堂试,我的宗旨是,合则留,不合则去。”张寿这时候方才对张琼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说,“毕竟,不是每个监生的父执长辈都像襄阳伯这样通情达理。”
就襄阳伯这样暴躁冲动名声在外的,还叫通情达理?这是讽刺那位左都御史的吧?
不少监生都在心中疯狂腹诽,包括张大块头这个如假包换的襄阳伯之子在内。然而,刚刚捧了张寿却恼火人家不领情的张琼,这会儿终于心里舒坦了。既然已经互捧过了,这时候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而是冲着张寿微微颔首,算是谢过夸奖。
皇帝眼看这一幕,心中只觉得着实好笑。然而,张琼的建议确实正中他下怀,因此他见朱恒虎着脸不做声,剩下的国子监学官们面面相觑,大多数只会尬笑,虽说有人露出了明显凝重的表情,但如周祭酒罗司业这样的,却流露出几分惊喜,他就完全有数了。
那些自认为清贵的国子博士们,也许很担心被人分去了职权和尊荣,但对于祭酒和司业这样的高官来说,绝对会高兴下属官员的队伍不断庞大,自己能够管的人更多——当然说得更好听一些,就是国子监不再只是名头好听,实际上却被边缘化的官衙。
因此,看了一眼半山堂那些小心翼翼的监生,皇帝就一锤定音地说:“周卿,罗卿,把今日在监的监生,都召集到明伦堂前吧。每堂再挑选出监生三十人进明伦堂来。”
周祭酒之前在朝会上就听到过此节,此时他立刻一口答应,招呼了罗司业和一群学官出去安排,可他有意无意略过张寿时,却听到皇帝点了名:“张卿你把九章堂的人也都叫来。”
眼见学官们全都匆匆而去,皇帝这才离座而起,似笑非笑地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