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明显把自己的大哥当成神明一般崇拜的孩子。
随着马车的颠簸,紧张担心了一整天的萧成渐渐睡熟了,口中还不时喃喃自语,叫着朱大哥,朱二越发心浮气躁。可是,就在他被马车颠得有些头疼的时候,一旁却突然传来了张寿的声音:“你听陆三郎说过,皇上要为永平公主和德阳公主亲自选婿的事情了吗?”
什么,皇帝在亲自选驸马?
朱二又不是张琛和张武张陆这样在半山堂还要承担管理责任的人,下午又是选修课,他那鼓瑟的课又是除了他就只有两个人选,当然是上完课就回了家,所以张寿透露的这个消息,他竟是第一次听说!措手不及的他本能地迸出了五个字:“关我什么事?”
张寿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你不想尚主,那我就放心了。”
朱二本来就已经脸色略僵硬,等听到张寿竟然这么说,他不禁愣神了片刻,随即才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放心?你觉得我配不上公主吗?”
“不是你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是因为想尚主的人太多。”
张寿呵呵一笑,继而就若无其事地说:“比方说,半山堂中那么多人,至少有几十个想要尚主。毕竟,既然在半山堂,你那些同学的读书的天赋以及勤学肯定要逊色一些,既然如此,尚主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将来和公主一起开府别居,能出外为官,有何不好?”
朱二本能地绞尽脑汁反驳:“他们就没想过,尚主之后,夫纲不振,说不定和女人多说两句话,那女人就被斩了手?”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传奇话本看多了吧?”张寿不禁哂然,“本朝公主虽说有厉害的悍妇,但总体来说,顶多有不许驸马纳妾的,却没听说过因为悍妒而随便打杀人的,皇家家教一直以来都不错。更何况,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和夫纲不振还不是差不多?”
朱二顿时哑然,但隐隐更有一种愠怒,只觉得张寿仿佛在说自己。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张寿接下来就淡然自若地说:“张琛从前追求过莹莹,如今发现木已成舟,他希望渺茫,那天还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是让我赔他美人,然后叫嚣说他要娶永平公主!”
见朱二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张寿就耸耸肩道:“当然,我问他,他会写八股文吗?”
朱二顿时哈哈大笑,只觉得大为痛快解气:“就是,永平公主那样眼高于顶的冰美人,会看得上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他笑着笑着,见张寿盯着自己,顿时心情别扭,一下子就止住了笑,别过头看向别处。
“可是,公主好几个,却只有一个永平公主这样眼高于顶的,如德阳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如果张琛表态想娶,你说,她会不愿意下嫁?要知道,现在的张琛不是从前那个只有秦国公独子之名却游手好闲的家伙,是半山堂的斋长,而且还逐渐展露出了他的潜质。”
虽说和张琛出身相似,但张琛是独子,自己却是次子,此时,朱二就在心里不服气地觉着,自己要是和张琛对调,肯定比那家伙出色。然而,接下来张寿说出的话,却惊到他头皮发麻,随即立时有扭回头来,怒瞪张寿。
“你之前不是想把莹莹嫁给陆三郎,争取他爹陆尚书的支持吗?那时候,你应该想的是,你爹和你大哥如果不能回来,那就要换你支撑这个家了。”
“喂,就算你现在是我老师,将来是我妹夫,可我也要警告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那时候一时病急乱投医,其实我也是为了莹莹好!再说,我祖宗祠堂也跪过了,给你负荆请罪也来过了,连打都挨过,你还要我怎么样!”
张寿没在意朱二那如同刺猬应激反应似的,瞬间浑身是刺的激动样子,气定神闲地说:“即便是现在,你仍然得好好想一想,你爹坐镇大军,连战告捷,不久后也许能够安然凯旋,但你那位优秀勤奋到令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