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好奇的朱莹,温和地问道:“既然他托付了人照顾你,就算隔壁人家突然遭遇丧事,也不至于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活在这儿吧?对了,一直叫你小家伙也实在是不太礼貌,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萧成!萧太后的萧,成功的成!”
小家伙似乎没有体会到自己这昂首挺胸的自我介绍,给了张寿多少槽点,却是气鼓鼓地说:“刘老夫人突然急病过世,就有人上门闹事,刘老大人又气又急,就病了,我就出去找人打听朱大哥的下落,可四处问朱大哥,人家都不理我,还有人打我!等我回来,刘家竟然搬走了,周姐姐也跟着走了,我只在我家门缝里找到一张字条。”
萧成说着说着,已经是耷拉了脑袋:“可是我字还认不全,那张纸上字太多……”
听到那什么朱大哥自己还有家,并不在这里住,张寿就若有所思地说:“那你不妨把字条给我,我来读给你听如何?放心,我一定一字一句,好好解释给你听。”
萧成有些踌躇地看了一眼张寿,见那张脸上照旧是让人温暖的笑容,他就迟迟疑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随即从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之后却是死死捏住边角,不肯松开,只是小心翼翼地高高举着让张寿看。
张寿却也不恼,探下身仔细看着上头的字,随即就一字一句地说:“朱公子,夫人突染重疾,虽重金求医,却回天无力。新丧之日,债主登门,老爷病倒,我不得已劝他典宅扶柩归乡暂避。小萧突然不见,我无力寻找,只得留字予你。”
张寿读到末尾,见萧成已经泪眼汪汪,他就开口问道:“你说的朱大哥,和那位刘老大人是什么关系?”
萧成垂头丧气地说:“朱大哥是隔壁刘老大人的学生。他告诉我说,刘老大人不但做官的时候很清廉,还很有学问,却因为几位大学士不喜欢他,结果就没官做了。朱大哥当初买下我的房子,就是为了拜师。他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打动了刘老大人。”
张寿对朝中人物的熟悉还在初级阶段,尤其是照小家伙这意思,那刘老大人十有八九属于被排挤的边缘人物,他就更不会知道了,因此当即就看向了朱莹。
而朱莹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又气馁又心虚地说:“朝中官员这么多,我又一向不在这上头留心。如果是大学士尚书侍郎这些人,我还能记得,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我就记不太清楚了……那些大学士一个个精似鬼,排挤的人太多了!”
张寿没想到朱莹也指望不上,顿时有些无奈。他细细思量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你这儿有你朱大哥写的信或者其他字条吗?”
终于找到了认识字,也愿意帮自己读信的人,萧成心情激动,压根没注意到张寿的话,只顾着自己在那伤心了:“朱大哥两年前买了我家,每天去隔壁刘老大人那儿诚心诚意敲门求见,留下自己的文章,足足半年才获准进门,刘老大人搬走时,连朱大哥送的家具都没来得及收,呜呜呜……”
他完全沉浸在过往的记忆当中,直到张寿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他才猛然惊醒了过来:“对,我还藏着朱大哥好多丢弃的废字纸,我拿给你看!”
小家伙飞一般地冲回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木匣子出来,张寿上前接过打开盖子,拿出第一张纸时,他就发现,入目的笔迹乍一看端正笔挺,仿佛没有太大特色,但仔细看时,却有丝丝锋锐之气透纸而出。正当他细细品读这篇文章时,突然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侧头一看,正是朱莹。
和之前那纯粹只是闲来无事的散漫不同,此时此刻,朱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甚至没有注意他审视的目光。直到他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刚刚几乎陷入呆滞的她这才猛然回神。
“是大哥……怎么会是大哥的笔迹?”
京城这么多人姓朱,怎会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