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的课程浓缩到了一下午给人强行灌了进去,这才将话锋一转,谈到了刚刚抄出来的那六十四组数字。
“十四环五十六个字若是全部要一一验证,组合实在是太多,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取前三环总共十二个字来进行验证,如此一来,方才只需要验证六十四组。
之前分配到大家手中的诗句,大家也取前三个字所代表的数字进行验算,看看在规律性移位之后,和这六十四组数字是否有相应的线性关系……”
张寿言简意赅地解释着移位密码的相应原理,然后又一一提问,确定了陆三郎和齐良之外几个明白人之后,他干脆就让明白人教糊涂人。等到太阳落山时分,二十多号人终于大多明白了过来,他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既然都明白了,那么,今天晚上回去,你们就可以动手验算,明日上午也都是验算。”
等到下课时,陆三郎见张寿往外走,连忙以自己这肥胖身躯少有的敏捷窜了上去,一回头果然就看见齐良被人团团围住,显然刚刚有些人自称明白了,其实根本就还没明白。他快步追上张寿,随即小声问道:“小先生,如果密码映射和线性函数无关怎么办?”
“那就用两次函数继续试,反正移位间隔也就是从3,5,7,9这样的额定增量,变成类似2,5,10,17这样的变数增量。当初在顺天府衙是我们时间不够,而且也没那人手,正好是一次函数简单,也算运气好,而现在我们人手足够,算个几天十几天,至少有一定的概率算出来。”
可说到这里,张寿见陆三郎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他却又耸耸肩道:“当然,如果当年太祖皇帝设计的密码不是用的诗词歌赋,又或者不是用的规律移位,而是随便选择十几个数字作为移位增量,那么我们就等于白忙一场。”
见陆三郎顿时傻眼,他就笑道:“本来密码学对于如今这年头来说就是最难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汉字密码。我早就说过,死马当成活马医,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很好的锻炼。”
“可如果这样声势浩大地折腾一场,最终却没结果……那岂不是很丢脸?”陆三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继而生怕张寿认为自己小看了他,连忙又补充道,“我不是乌鸦嘴,可小先生你既然也说了有这样的可能……”
“失败了那就是我的责任。”张寿笑着拍了拍陆三郎的肩膀,心里却想,如果能成功,九章堂这些监生们自然能对未来充满信心,但如果失败了,那么也不过是数学太博大精深,而他还经验不够,反正他出面扛就够了。
如此一来,之前因为他解开密信之后,汇聚到他身上的关注度也能小一点。
反正他在把任务布置下去的时候就想通了,成败无所谓,那又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仿佛是一语成谶,次日算了整整一天,稿纸用了一堆,上百句诗最终算下来,却是完全一场空,根本不符合。然而,让陆三郎和齐良没想到的是,张寿不但没有任何气馁,反而真的二话不说,就下令尝试二次函数。
当然,张寿又口干舌燥讲了一整个下午,而这一次坐标系是完全用不上了,三元一次方程却用得上……
第二夜,当九章堂的其他人在患得患失中辗转难眠时,张寿却睡了个好觉。然而,第三天早上第一堂课上完,他还没来得及去九章堂溜达一圈,看看攻关进度如何,他就看到齐良出现在了半山堂门口,恰是满脸的焦躁。
有些奇怪的他当下就出了门去,正要问是出了什么事,齐良就气急败坏地说道:“陆三郎家里派了人来,说是他母亲突然发了急病,火烧火燎地把他叫了回去。”
对于陆三郎的母亲,张寿印象还挺深,记得和陆三郎他爹陆绾不同,是个一心一意疼爱幼子的好母亲。因此,他在沉吟片刻之后,立刻沉声说道:“你以我的名义去一趟陆府,一来探望一下陆夫人,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