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只是因为……
两人身上可能都有一些无法解释清楚的痕迹。
詹姆斯在日记中这么总结了这一晚:[我纵容他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但也没由着他干我。]
然后,他停顿地思考一下,重新写:[地方不对,时间不对,发展也不对,以及人……好吧,这么说有点儿娘们,可我怎么能确定这家伙是真喜欢我?还是,真喜欢上我?]
兰斯很可能对这一切都心领神会。
但他也有一些古怪的心思……
从一开始,他就对自家金发主唱存有一种欲/望,尤其是当对方站在舞台上完美诠释出自己写的歌时,几乎成为他身体中最原始情/欲的现实投影,心中向往的具现化。
他看人的眼神,他的嘴唇,他的腰……他的皮肤很白,一头漂亮的金发,清澈的眼睛里闪着自由的光……
那一刻,精神领域最爱的音乐和身体领域的极致欲/望竟然得以神奇地合二为一!
这让他怎么能不受吸引?
可另一方面,这种极端完美和契合反而带给他一种‘不愿打破’的深深焦灼感:“我要轻易改变眼前的默契和美好吗?一旦改变后,感情的发展将不再由理智掌控。那么,我会不会失去现在的吉米?我得到的吉米又会是我想要的那一个吗?人类天性善变,反复无常,才华横溢如王尔德也会因波西而黯然神伤。而我和吉米的结果又会如何?爱情这东西真是没道理,完全不符合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彼此将心脏交于对方之手,却毫无约束力,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永远不变。可时刻都在运动中的世界,连脚下地球每天都在自西向东的转动着,又会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
总之,兰斯文青病发作,开始默默跑去无病呻/吟了。
但同一时间,他又舍不得远离……
于是,第二天,当他们继续上路,准备奔赴下一个演出地点时,他又将一张纸讨好地递给了詹姆斯,是那种酒店床头的那种小便签纸,所以,上面的字迹和简谱都很小又凌乱。
“我是不是才说过,我他妈不会唱那些垃圾。”
坐在靠窗位置的詹姆斯转过头,意识到了什么,绿眼睛里明明闪着笑意,却故意抱着胳膊,一副不接的骄傲表情。
“是你喜欢的。”兰斯难得好脾气地低声回答。
然后,他俯下身子,自然而主动地亲了亲金发主唱的脸颊,坐到邻近的座位上,哄着说:“你先看看?”
詹姆斯这才接过那张便签纸。
他最先看到的是字体稍大的标题[The Entress](魔女,女巫),有点儿好奇地评价:“看起来似乎不错。”
兰斯笑了笑,低头去点了一根烟。
詹姆斯于是继续看下去:[……她如此改变我,使我在迷狂中颤抖;哭喊、渴求、来回摇摆……她拿走一切,却没有一点儿怜悯……当天光开始破晓,我时昏时醒,而她依然转身离去,转身离去……啊,亲爱的,亲爱的,在我心底有甜蜜流过,从头到脚,轻轻颤栗!]
兰斯叼着烟,一边悄悄打量他神色变化,一边又装若无其事地问:“这回感觉怎么样?”
詹姆斯笑了起来,然后,他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先靠近黑发的吉他手,再附到他的耳边哼唱着:“亲爱的,亲爱的,在我心底有甜蜜流过,从头到脚,轻轻颤栗……兰斯,我的调子对吗?要不要再给你唱一遍?”
金发主唱刻意压低的声线和带有温度的轻轻呼吸拂过耳边,瞬间激起一层细密的酥麻。
兰斯的手指不由得颤了一下,烟灰不小心地抖落在了裤子上。
但正当他表面平静,内心闷骚地心潮澎湃时……
贝斯手西奥压根没注意气氛,突然从后座探头过来,好奇地凑起热闹:“兰斯又写新歌了?来来,给我看看。”
兰斯的脸瞬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