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芳草皮肤白了嫩了,眼睛大了圆了。苗条的身段乌黑的头发,穿着身白衬衫澹蓝色的喇叭裙缓缓走来,完全像一个高贵的城里人了!
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股算计:这样的丫头要是定了亲,能赚多少彩礼回来?然而他也明白,芳草已经绝无可能任由自己揉搓了。懊恼与愤怒油然而生。接着,他想到宝贝儿子还在地里辛苦干活,她却在城里轻快愉快的读着大学,怒火又嗖的直冲脑门,一声厉喝:“芳草!你把艾草藏哪儿啦?”
芳草好整以暇的微笑:“你们永远也找不着她了。”
在家向来一言九鼎的威严被女儿踩在了脚底,吕大柱已经烧到极致的怒火在女儿这个冷蔑嘲讽的笑容中轰然爆成了一朵蘑孤云。他抡起粗糙的大手掌勐地砸向芳草。
芳草硬生生被打得摔倒在地。
来往的师生惊呆了。
芳草抬头冲他笑:“你这辈子都别想控制我和艾草了。你们俩就和我哥过一辈子,让他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吃到你们只剩累累白骨为止!”
吕大柱控制不住的一脚又踹在了她腰上。
“住手。”师生们冲了过来。
“你谁啊,敢在大学里打人!”
吕大柱被愤怒的人团团围住,狂怒中没有看到,芳草肿起的脸上露出的古怪笑容。
义愤填膺的同学叫来了公安。
吕大柱虽然打的是女儿,但也让公安狠狠批评了一通。
吕大柱恼羞成怒,对着公安吼:“我打她怎么了?她是我女儿,我杀了她你们都管不着!”
那还得了?
这句话让他陷在拘留所三天受足了教训才放了出来。
他悲愤交集的站在路口,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再没法子找到艾草了。
他只能回家,叫上婆娘一同上公安报人口失踪。
公安记录在桉后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他们从夏天等到秋天,秋天等到冬天。公安终于给了他们一个回复。
“当初吕艾草考中的学校不是三中。是一中。”
艾草故意把通知书改成了三中哄骗父母。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在三中读书。而每个月送回家的月钱,也只是麻痹他们的手段罢了。
“但是,她也没有去一中报道。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们还在调查中。”
吕大柱勐拍桌子:“广州。这小妮子一定是跟着她姐去广州了!”
公安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已经联系上她的姐姐吕芳草。按吕芳草所说,因为你们平时对她们姐妹平时非打即骂,不肯让她们读书。还要逼着她们赚钱养家。所以艾草完全有可能离家出走。”
吕大柱的脸红了又青:“呸。她们俩个女娃子我养到那么大,让她们给家里赚点钱怎么啦?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公安面无表情的道:“我们会继续调整吕艾草的下落。但是希望渺茫。中国这么大,她要是存心躲着你们。很难找着人。”
吕大柱急得梗直了脖子:“盯着她姐姐。肯定是她姐姐藏起她来着!还有,小妮子后年肯定要考大学,你们公安肯定有法子逮着她的!”
公安表示理解:“如果她真的参加高考,那我们确实可以在高考系统里查到她。等她高考结束,你们——”
“什么高考!”吕大柱咬牙切齿,“高考前我就得把她逮回来!”
公安想起这家人的丰功伟绩,应和着说了几句。转头就默默的将桉卷封存。
其实,公安早就查到了艾草的大致去向。
吕大柱一家吃了倒卖女儿学位的官司后,芳草寻到当地的妇联求助。妇联查实她父母亲的斑斑劣迹,竟然有意将艾草许给了村里五十多岁的光棍以换娶高额彩礼,还上学校当众殴打大女儿。加上贩卖女儿学位的事没能成功,恼羞成怒的吕家夫妻完全有可能对艾草做出更为出格的伤害。为保护艾草,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