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整口白牙。
拎着三只野鸭回去,惊喜了一众人暂且不说。
大中午,饭都还没煮好,本来预计下午才能回来的陆路那一小队的人,顶着最烈的太阳回了营地。
胳膊上被划了两道红漆的陆路显得尤其沮丧,同队的王帅胳膊上也被划上了一道。同队的李斯虽然没被标上红漆,但一身沾满泥土杂草的衣服也显得有些狼狈。
看来是正面遇敌了,而且还可能是被动一方。
“因为我才中埋伏的……我被划就算了。”陆路坐在树荫下,捧着装了凉水的竹筒,感觉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王哥替我挡了一下……被我连累到了。”
“一个队的还说这话!我都说了没事!”王帅拍了一下陆路的肩膀,然后对着大家说道,“这小子一路上都在怨他自己,我都说了没事了,他就是听不进去!就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们帮忙劝下!我是没词了!”
在部队里各种训练时,有时候胳膊、腿的,都能摔断了,就这样划几道,还没出局呢,真的不算什么!不过估计背上这会已经显青了,刚姓余的小子用了几分力道。嘶!
陆路虽然是技术流,但不是那种开不得玩笑、肩不能挑担的文弱书生样。相反的,因为性格开朗,身体素质在技术流算强的了,反而和这群兵哥相处的很好,集训期间从来没喊过累的。大家就没看过陆路这么低迷不振的样子,看来这次陆路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这还只是演习,大家都是战友,没下死手!只是划了几道颜料,人还活着。”尖兵们就是在自己部队里,学得也是狠招,一般人还真的招架不住。丁炜很平静地说着,“我们之前执行过任务,就有同伴就在眼前牺牲了……就在我们面前!也因为我们是战友,任务中不存在连累。”
讲太多,怕会吓到陆路。丁炜没说的是,每次任务之前,大家就没奢望着会全须全尾的回来,只有一定要完成任务的信念。在兵哥眼里,只要能完成任务,生命已经是置之度外了。
人有时候钻进死胡同,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只有自己可以钻出来。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几个兵哥都离开了树荫留下独立的空间给陆路,希望他能早点想明白走出来。
懊悔是没有用的,如果坚持还要走这条路,只有让自己不断变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才能继续走下去。
单纯的训练只是体能上的事,也只有经过最接近实战的演习,才能真正体会到现实中会遇到的情况。想得再好也没有用,只有真正去面对了,你才能发现自己适不适合。
安安看着陆路的样子,想起了上辈子自己第一次剑穿对手的样子,那个在无数刺杀任务中,唯一记忆深刻的画面。那晚是怎么度过来着,独自躲进了密林,全身发抖着,一边吐得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一边还抖着手不断灌着烈酒,把自己灌醉了,梦见了爹娘,梦见了兄弟。酒醒后,从此内心再无波澜。
“陆路,这条路面对的不仅是对方的死亡,还有我们战友的,还有我们自己的死亡。”安安透过茂盛重叠的树叶缝隙,看着遥远的天空,“这条路总要有人去走。要有强大的内心才能走下去。你还要坚持走下去吗?”
安安一只手摁了下陆路的肩膀,明台清净!
然后回去掌勺了。
陆路之前差点被划出局,是王帅挡了一回,这还是没木仓没刀的情况。好在对方也是两个尖兵加个比陆路还弱的技术员,三人乘着机会逃离了埋伏点。
陆路因为大意遭埋伏被攻击,如果是现实,队友会因为自己受伤,甚至死亡,这是陆路之前没想过的问题。陆路一直觉得自己即使帮不了队友,至少不会拖队友后腿吧。今天的结果,狠狠地给了陆路一巴掌。
知道大家都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可越这样越觉得对不起大家。
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适合走这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