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她第一次情绪失控,却不得不为了关心她的韩瑜着想。
她服输了。
她第一次与猪脚光环对上,完败。
此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与柳青的一举一动,想方设法地找韩瑜证实两人的关系。
她告诉自己,她纯属只是对剧情好奇而已。
她也深深地这样以为着。
想起两人每一次靠近时短暂的呼吸急促,想起两人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压抑不住的心跳。
如今想来,无不心动不已。
原来,早在洛水城时他就如同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心里,从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原来,他早就如同春雨般渗进了她的心里。
麻麻的,涩涩的。但每一次想起时却总能让她欣喜。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她喜欢上了止戈,不管是不是因为猪脚光环的影响,她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止戈。
对于周深,不过是愧疚罢了。
心中微微涌出苦涩,她在陷入绝境后竟然才明白自己喜欢上了止戈。
还真是可笑。
蝼蚁尚且偷生,罗清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的心中,活着,才是她的目标。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压下心头的苦涩,罗清迅速将手摸上腰间匕首。然后紧紧地握住匕首,用力地扎进山崖的石缝当中。但由于重力太大,身子还是不停地向下坠落着。
刹那间,金属与岩石经过剧烈的磨擦,不停地产生着火花。
活着,我一定要活着。
这个念头充斥着罗清整个胸腔,直至整个大脑。
罗清紧握着匕首,右手不停地被尖石划破,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淌进衣衫,给她带来一丝仅有的暖意。她似没有痛觉般地用已经麻痹的左手抓着山崖涧上的小灌木或者是藤蔓,拔掉了又抓,如此反复,想以此来减小下降速度。
身子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小,直到浮空的双足踩到了实处。
罗清这才回神过来,原来她双脚踩到了一处峭壁之上。而那峭壁,堪堪不过一尺宽。
罗清双手紧紧地抓住峭壁上的树枝,身子紧紧地贴着岩石。
她重重地喘着粗气,微微侧目,稍稍瞥了下方一眼。只见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似一张巨兽的大口般吞噬着掉下去的万物。
顿时,恐惧似毒蛇一般爬上罗清的后背,直至整个后脑。
心神微微失守,脚下稍稍打滑。断崖涧的峭壁早就因为风吹日晒风化得厉害,脚下的石子一下子就被踩掉往深渊落去。
罗清连忙收回视线,然后稳住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突出的石头。
罗清闭上眼睛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
心下这才稍稍得了丝安慰。
她此时的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不住地流淌着血,导致手变得滑腻起来。
如今腊月刚过,天气依然寒冷得很。罗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火头军厚外套,又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双手,再看了看右侧延伸的峭壁。
她若想活下去,就必须踩着不怎么结实的峭壁,然后小心谨慎地攀爬过去。
但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万丈深渊,最后尸骨无存。
罗清暗淬,这悲催的人生,这倒霉的炮灰体质。
如今她身上这厚外套虽是给她保了暖,但也是她沿着峭壁攀爬过去的最大阻碍。
因此,她只能丢脱下外套,丢下深渊去。
一个不小心,竟将云梨给她缝制的荷包给掉了下去。罗清只是心下黯然了一瞬,便开始撕扯一层干净的里衣,小心翼翼地将两只手缠住,去除手中因血液带来的滑腻。
毕竟和活下去相比,此时一切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还在继续淌着血,由于胳膊被缠住导致血液不循环,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