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了腰。
是要从地上捡什么武器吗?
只听“啪嗒啪嗒”两声,那个人弯腰……脱下了鞋。
然后窸窸窣窣的,爬上了乔惟肖的床。
乔惟肖:“……?”
乔惟肖是面朝外侧睡的,那人就爬到了他身后,抱住了他。
乔惟肖:“……???”
似乎是寻找到了心仪的东西,那人满足地喟叹一声,热气呼在乔惟肖的后颈上,掀起一阵麻酥酥的痒意。
那里是腺体,一个Alpha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乔惟肖的手指忽地动了动。
身后的人无知无觉,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了那块皮肤,试探性地嗅了嗅,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到他的后颈,几次后终于确定这是自己想要的,又停了一下。
屋外风声飒飒,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室内变得昏暗。
乔惟肖终于渐渐掌握了自己的身体支配权,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
他全身肌肉绷紧,猛地凝固了。
因为后颈落下了一小片濡湿的温热。
很轻,很软,一触即分。
像蝴蝶亲吻花朵,猫咪舔舐牛奶,蜻蜓掠过水面。
停了一会后,温热的触感再度落下,一下,两下……
皮肤忠实地将触感通过层层神经迅速反馈到大脑,海潮一**地奔涌上沙滩,山呼海啸般,炸得乔惟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支离破碎,一片眩晕。
这个人,居然在……
乔惟肖呼吸一下子乱了。
周围的空气一点点升温,有不知名的情愫暗暗发酵。屋内静极了,只有乔惟肖压抑的呼吸声和颈后若有若无的粘腻水声。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破土而出,乔惟肖咬紧了牙,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没有一个Alpha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但是乔惟肖和那些普通的Alpha不一样。
他闭了闭眼后,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身后的人动作似乎很僵硬,一定要做完一个动作想一想才能进行下一个动作,乔惟肖瞅准这个空档,出手如电,猛地反身骑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似乎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变故,没有任何的反抗。
窗外的风声大了,吹得乌云流动速度快了不少,乌云的厚度由厚变薄,月光渐盛。
乔惟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平复还在躁动沸腾的血液,他俯下身,想借着越来越亮的月光看清这人是谁。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手下忽然一空,那个人不见了。
凭空消失,不见了。
乔惟肖惊起。
黑暗中,他坐在床上,宿舍里回荡着他的喘/息声,有汗珠从额头滚到他的眼中,阵阵的刺痛。乔惟肖伸手摸自己的后颈,没有温热的触感,也没有未干的水迹;床下只有他的鞋,没有第二个人的。
他大步下了床走去门口,宿舍门虚掩着,门外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等等,门怎么是开着的?
乔惟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想起来了——阳煦从他宿舍出去的时候他忘记锁门了。
……锁还是没有锁?啧,他记不清了。
难道刚才是梦?
可是……太真实了,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吗?
在门口站了一会后,乔惟肖慢慢地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屋内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暗香,乔惟肖嗅了嗅,才确定香味的来源是他的手指,那手在之前按了阳煦的后颈,染上了些许信息素。
澜城的九月并不燥热,不开空调电扇,夜晚甚至还有些凉意,乔惟肖身上的燥热不减反增,最后干脆起身,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后去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手指。
良久,水声停了,他再嗅了嗅,香味还在,淡淡的,却挥之不去,像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