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暴风雪下了一天,将路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环保工人拿着铲子在铲雪。
祁远背着一把吉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穿着黑色的大衣,就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咖啡馆里正在忙碌收拾碗碟的女人。
他喝了一口咖啡,苦到他紧皱眉头。
身边路过了几个人,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当人影晃过,他再次抬眸看向咖啡馆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祁远端着咖啡站了起来,像是习惯了那般,转身往另一个巷子里走去。
只是这次,他的嘴角上还挂着笑。
找了个地方坐下,他拿出了最近不离手的吉他,然后坐在了一个牙子上,摆弄好了吉他,安静的等着那个女孩子出现。
当手表转动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当街角刮过一阵寒风的时候,祁远知道,是那个女孩子来了。
吉他的声音响彻在这深巷子里,他看着女生的身影,缓缓地唱了一曲最近很火的理想三旬,他声音好听,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却偏偏吸引不了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看着温语竹的背影。
和以前一样,打算看着她进入居民楼再厉害的,却忽然听见里面响起了女儿的尖叫声,祁远眸光一暗,立刻往里面跑去。
一进去就看见温语竹居住的地方被人搬了进去,而她的东西早就散落一地,她怒气盎然的指责:“为何没到时间要把我的东西给丢出来?”
“他比你给的钱多,”房东无耻的笑脸怼到了温语竹面前,“你别给我闹,你要是在我房子前闹,那么你小心了,我会举报你的,你个逃难过来的难民。”
温语竹咬牙,就因为她什么证件都没有,所以才会一而再再二三的被欺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房东驱赶了,她弯腰拾起自己散落一地的东西,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反正也习惯了。
可就在弯腰的那一刻,她被人轻轻的拽了起来。
祁远看着房东,冷笑道:“谁给你的胆子?”
房东这才注意到后面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笑,“怎么?你还想帮她撑腰啊?”
祁远向来不喜欢多废话,一把抓住房东的手,眼神薄凉,“是,我不但要帮她撑腰,我还要帮她撑一辈子的腰,你等着,会有“好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后来,的确是他替她撑腰,这个房东不止一两次联系她,说想取得她的原谅。
他说完,牵着温语竹的手就往楼下走,掌心还带着外面风雪的冰凉,冻的温语竹也有些瑟瑟发抖,她也跟着他安静的走了一段路,等到了无人的街道,她才挣脱开他的手,忍着眼睛的红,道:“谢谢你。”
祁远:“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没有在刚刚哭出来,”这几年来,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担忧被人赶出来,每天担忧下了班回家,房子就被人租了出去,这里的房东心肝特别的黑,拿了她的租金让她住了几天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赶她走。
她已经吃了太多的亏了,可却无处申冤,也没有人替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难得今天有人说替她撑腰,可能或许是玩笑话,但是她却忽然很感动,像在寒冬的天里遇见了第一束火苗,哪怕只是火苗她也依旧感觉温暖。
因为这几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替她撑腰。
“有什么好哭的,”祁远看着她,忽然屈膝下蹲,然后与她平视,嘴角一勾,带着痞痞的笑容,道:“别怕啊,我房子很多的。”
别怕啊,我房子很多的,都可以给你住。
温语竹看着他。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喜欢你呗。”
“可我......”
“嘘,我又没有要你现在给答案,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慢慢来就好。”祁远说:“我这人啊,最擅长等人,你看我,这段时间是不是都乖乖的等着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