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止杀知道自己输了,眼前的这只魔太强,无论怎么挣扎反抗,透支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都打不赢。
难怪先祖会被魔奴役,这就是弱者的可悲。
对不起啊,顾公子。她想,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她咳出一口血,身体向下坠时,看着那魔拿着她的家族世代看守的魔剑,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在说什么,是把好剑吗?
可惜它不属于你。叶止杀笑了,她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催动体内与魔剑相连的最后一道封印。
守剑人身死,血与骨皆是封印。
和我一起沉睡吧……
魔剑发出漆黑的光芒,不断的震动着,像是在挣扎,有锈迹爬上剑身,看起来像刺目的血,转瞬间它就已变得残旧,如同一把废铁。
魔有些讶然,他哼笑了一声,用自己的力量去破除剑上的封印,却发现这封意外的顽固,至少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破不开。
不过凭这把剑本身的凶戾,过不了十年,大概封印又会一层层失效。
魔感觉到了无趣,松开了残旧的宛如废铁般的魔剑。
既然如此,那就陪你的旧主,走完最后一程吧。
长剑随着叶止杀一起向水面坠落,叶止杀露出了安然的微笑,死亡来临之际,所有的牵挂与不甘都变得浅淡。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是谁在叫她?
“叶姐姐……”
她坠入了水中,世界充满了黑暗与安静。
云朵无措的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抓住的手,像是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怔愣了一会儿,突然扑进了水里,四下寻找那个消失的身影。
“叶姐姐!”水扑到了面颊上,眼睛突然无比刺痛,眼泪混合着和水一起流下。
“叶姐姐,你在哪?”她不甘又无力的在水中寻找,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什么捏紧了,痛的都喘不过气来。
突然之间她指尖碰到了衣物,云朵心中一喜,用力去抓那衣衫,可是只抓到了一件轻飘飘的外袍。
这件外袍上面破开的洞,还被她缝补过,沾过的血与灰尘也被她清洗过,
衣袍的主人曾经夸奖过她,体贴懂事,还打趣将来谁娶了她才是有福气。
可如今……云朵抓紧这件外袍,将脸贴近湿漉漉的衣袖,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总要丢下我一个人?
*
头顶传来啧啧感叹声,云朵紧紧抓着叶止杀留下的衣衫,双目中渐渐流露出憎恨,她抬起头狠狠的盯着浮在半空,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男子。
“又是你?”云朵咬着牙,像是要将每个字咀嚼咬碎,“你是墨渊身边那个魔头。”
谢先生也认出了云朵,林卡私自动手想杀云朵,谢先生知道后凑热闹去看了一下。
他虽然没动手,但是在云朵抱着亲人的尸身痛哭时,他坐在树上看热闹,估计也给云朵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说起来云朵能够成功逃跑,还有他的一份功劳,他实在是很想看到墨渊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头痛的表现,而且这两个女人都和他有着非常复杂的爱恨纠葛,这三个人的感情戏光想想他就觉得有趣。
如今自己似乎又和这只小白兔结了血仇啊,自己怎么说也算墨渊半个养父,这下更热闹了。
谢先生敢打赌,这笔账小白兔一定会往墨渊头上记一笔,他正这么想着,笑眯眯的避过云朵劈过来的一掌,一把抓住了稍微用点力就能捏碎的细小瘦弱的手腕。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长本事了,功法不错,就是不太符合你的气质。”
云朵发现自己被捏住手腕,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这种力量上的碾压,让她感到了绝望,“你这个魔头,快放开我!”
谢先生看着挣扎不休的她,露出充满兴致的微笑,“别担心,我带你去见见老朋友。”
幽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