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材并不高大,力气也不算出众的八岁孩子身体,姚良沉默了一下,一手一个,艰难地将姐弟两抱下床。才落地,两个小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跑向门外,留下一个决定加大训练量的姚良跟在身后。
到了早饭时间,姚良才看见姚家的所有人口,姚父弯腰把两个年级尚小的孩子安在椅子上,五个人围着一张四只桌脚都不整齐,还垫了一块石头的圆桌,每个人手上端着自己的碗,就连年龄最小的姚尚,在这个时候也不让别人操心,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早上的粥米少水多,配上姚母做的杂粮馍馍,也能吃个八分饱,姚父吃了两个,姚母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三个小孩分着吃,桌上也没有什么好的下饭菜,只有一小碟泡菜疙瘩,还不敢夹太多,就这点东西,姚家能吃一个月。
杂粮馍馍粗粝,有些刺嗓子,姚良一碗粥几乎喝完了才勉强咽下去。
“今天虎头他们约了我去后山摘野菜。”姚良面不改色地撒谎,说辞与原身无异,村里的小孩子经常约着去玩,自然没有引起怀疑,姚母也只是让他中午早点回来吃饭,他应了一声后,拿起背篓快速离开。
他走出姚家后,没有顺着过往孩童们经常去的那条路上山,而是拐了一个弯,从很少有人去的村尾处,那里有一条被踩出来的小径。
姚良在山上并不是笔直向前,没有完全顺着小径迅速远离这片已经被开发过的区域而是慢慢观察着周围,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印记。当初为了报仇拼命赶路的时候,露宿山野也是常事,在里面该如何生存他摸得一清二楚,放到现在,即便过了二十载,也没有完全丢下,反而因为契约系统的缘故,变得更加清晰。在绕过一根断木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姚良谨慎地停住脚步,没有贸然前往,而是悄悄下蹲捡了几块石头拿在手心。没过多久,一只毛绒绒的脑袋探出了草丛,棕褐色的毛,三瓣嘴一动一动地,黑溜溜的眼睛转动着,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两脚兽。
野兔很是警觉,转头就往山坡上跑,确认了不是毒蛇的姚良哪儿能放过送到面前的猎物,手腕一抬,石子如同闪电一样射出,可惜力度不够,打在了野兔腿上,没有打伤它。
受到性命威胁的野兔跑得更快了,眼见着就要蹿进树丛,姚良掂了掂手中的另一块石头,瞄准了它逃跑的路径,精准地打在要害上,然后才走过去,捡起被打闭气的猎物。
找了一些树藤拧在一起,把野兔五花大绑放进背篓之后,姚良又捡到一些可以吃的野菜,还见到了车前荨麻这样的常见药材。拿着野菜柴火把兔子遮盖得严严实实后,姚良才绕回前山,从他们常去的那一片离开。
只见到他回去的村民也没有怀疑,只觉得他可能是上山比较早,又胆子大,去了深一些的地方,还和他打着招呼,姚良一边点头应和那一声声“大牛”,一边决定回去后就改名字。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撞见要去找他的姚母,和巴巴等他回来开饭的姐弟俩,姚父若不是因为在地头吃东西,估计也要准备出去找他了。
姚母的责怪还没有问出口,姐弟俩已经小炮弹一样地冲过来:“哥哥哥哥,你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等姚良进屋后把野兔拎出来,就连姚母都有些惊诧,姚尚更是没忍住欢呼,被姚小花一把捂住嘴。
是肉啊,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一块的肉!姚小花这样的小女孩,眼睛里冒出的都不是对野兔可爱外表的喜欢,而是对肉的垂涎。
“你这是从哪儿捡到的?”姚母拎着兔子的耳朵,有些惊疑不定,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野兔,身体没有僵直,也没有受伤的痕迹,看起来也不是吃了毒果子,难道是生病了?
姚母有些犹豫,春天的野鸡冬天的野兔不能捡,但看着几个孩子期盼的目光,再看看似乎没什么问题的野兔,她也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没事儿呢,这可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