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佛寺香火旺盛,信徒众多,然舍利子可遇不可求,讲的是一个机缘。
舒清桐今日已占了许多风光,将军府奉出此物,更叫人觉得舒家这等将门之家,既有金刀铁马的豪气万千,亦有慈悲柔软的怜悯善心;舍利子比之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在赈灾救民的义卖中更胜一筹。
内官报出名录底价,手抄经文一本,舍利子一枚,一百两。
郑芸菡凑到二哥面前:“这是今夜最低的报价吧,舒姐姐若是去经商,必定是个良心大商。”
郑煜澄摇头:“幸好她不经商。”
郑芸菡也不争辩,十分捧场的叫了五百两,与舒清桐对视一笑。
喊价的人络绎不绝,价格逐层抬高,席间忽起一人,握着一把折扇对着盛武帝搭手一拜,转而对众人道:“家母信佛,今遇此等至宝,在下没有错过的道理。为免去不必要的耽误,在座诸位大人但凡有心叫价者,不妨直接喊出能力范围内的最高价,在下所出,必高于该价位。”
“二哥,这谁啊?”郑芸菡捏着果壳点点那人。
郑煜澄抬眸一瞟,轻声道:“信宁侯府世子,周先望。”见她仍疑惑着,又补充道:“两年前,信宁侯府曾登将军府门,求娶舒家八姑娘为世子妃,没成。”
郑芸菡心道:难怪。
若真想买,在座中跟着喊价便是,偏要站出来露个脸,摆出“随你们喊多少,我愿出最高”的姿态,很是张扬。
她偷瞧一眼舒清桐,见她虽不至于面露愠色,但绝对算不上愉悦,不免小声嘀咕:“既不成姻缘,又何苦徒增尴尬。”
有人喊出高价,周先望果然以更高的价格压制,那双风流带笑的眼往舒家坐席望去时,只落在舒清桐一人身上。
舒家人皆面露不悦。
郑煜星呵呵一笑:“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舒宜邱眉头紧皱:“郑卫率请慎言。”
见郑煜星要反驳,太子忽道:“若是有人对郑姑娘求亲不成蓄意挑衅,你要如何?”
郑煜星闻言,吊儿郎当的笑:“臣只能见一次打一次了。”
太子知他性格,但笑不语。
舒宜邱与郑煜星共事多时,今朝第一次有了共鸣,此刻他就很想将这个周先望的牙敲断。
几番角逐,价格到了两万八千两,周先望对放弃之人作拜,做足礼数。
舒易恒很想打人:“这臭小子哪里是诚心向佛,分明是□□熏心!你往后留心着他,恐怕他求亲不成,贼心未死。”
舒清桐最开始见到周先望的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想通,甚至安慰起舒易恒:“他想出钱救灾,何必拦着。”
舒易恒还气着,舒清桐又道:“方才是他自己说,有意者尽管将价格抬高,他必出更多。这样钱多的傻子,不宰一宰未免对不起灾地百姓。”
几乎是舒清桐话音刚落,郑芸菡利落起身,漾着天真的笑脸,脆生生叫价:“十万两!”
轰的一下,席间又热闹了。
卫元洲直接笑出了声;他的食指轻轻在杯盏边沿来回滑动,温柔的力道,像在抚摸鲜活少女莹亮红润的樱唇。
舒清桐本在看郑芸菡,却眼尖的发现一个宫人垂首从郑芸菡身边后退出席,快步走到郑煜堂身边低语几句。
郑煜堂轻轻点头,无意撞上了舒清桐一路追来的目光。
两人短暂对视,郑煜堂弯了一下嘴角,干脆的移开目光,这中间短的只有眨眼一瞬,舒清桐心里却冒出个清晰的声音:是他让郑芸菡喊的。
周先望自以为侯府与将军府的事情众人皆知,没人会这时候站出来讨没趣,所以放话时威风凛凛。
舒清桐拒了他的求亲,他就非要做出与她暧昧痴缠的模样,顺道看看她那位准夫君,大齐的怀章王是否有种与他一战!
原本一切尽在掌控中,前面的喊价他都压住了,那位怀章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