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会什么姑娘呢。”
郑煜堂沉下脸:“胡说什么。”
郑煜星极具求生欲的往后一退:“可不是我说的,是那边的主子先瞧见的,叫我过来探一探,免得你今日被弹劾渎职。”
郑芸菡和郑煜堂同时望向他的指向,交错芜杂的树条后,是个亭子,此刻里面正坐着人。郑煜星在这里,那亭中的人只会是太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紫袍男人正偏头看着这边。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郑芸菡却像是感觉到了那个男人凌厉的眼神。
“给你!”她一股脑将汤盅塞进郑煜堂怀里,拉起池晗双就跑了。
郑煜堂猝不及防,险些被汤水弄脏衣袍,抬头时哪里还能看得到人?
太子既然瞧见,就不能当做不知道。郑煜堂无奈的拎着汤盅过去拜见。
得知是郑家小妹心疼大哥来送汤水,太子挑眉一笑:“这样的妹妹,纵然偏疼些也是应该的。”他也知道郑煜堂今日脚不沾地,索性让他坐下好好饮完再去忙。
太子望向一旁的皇叔:“方才说到哪里了。”
卫元洲的眼神还粘在那只瓷白汤盅上,几乎是太子问话的同时,他便收回目光,仿佛从未被什么打断过注意力般:“说到此次地动之灾安顿百姓之事,应当避免大范围恐慌迁徙……”
……
郑芸菡拉着池晗双一路跑了很远,末了,两人靠着墙微微喘息,池晗双好笑道:“你这么怕他啊?”
郑芸菡瞥她一眼,喘着气没法子说话,眼神在说:我是因为谁惹了他!
池晗双忍笑正经道:“你都是为了我才得罪他的,是我不好,我很感动。”
心里却想,但凡眼前的好友拿出五成对待兄长时的细心与敏锐,就该看得出那位压根没有要与她动真格的意思。
人家眼里的趣味都快溢出来了,她竟怕的跟什么似的。
……
时辰差不多时,刘氏派人来寻郑芸菡准备入席。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场,也是压轴场,帝后皆临。
因侯府与伯府席位不近,池晗双只能遗憾与她分开,约定了散席后一起出宫。
不多时,帝后临席,众人起身拜谒,太子在盛武帝一侧,安阴在皇后一侧,然后才是诸皇子公主。郑芸菡偷偷看去,发现安阴已经换下了那条裙子,此刻是一身金色牡丹及胸裙,端的艳冠群芳。
她想,这位公主果然还没到了穿着裙子任人喊价的地步,否则成什么样子……
众人落座后,安阴再度起身向帝后一拜,这是要正式住持了。她拖着曳地裙摆款款走到站在义卖台前的郑煜堂身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辛苦郑大人了。”
郑煜堂搭手一拜:“公主言重,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安阴有意无意的靠近一步,女人身上的幽香与他的缠在一起,莫名暧昧:“大人今日,可有相中之物?听闻郑大人当初为了令妹一掷千金,不知今日还有没有这份豪情?”
郑煜堂抬眸,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似蓄了点玩味的笑意,不似平日里那副严谨规矩,多了点别的味道,他说:“全凭眼缘。”
安阴竟被这眼神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渐浓,染了妖冶,媚眼如丝:“那……什么才算有缘?”
郑煜堂又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并不作答。
安阴忽然觉得这男人有意思极了。
一件赫赤金十二幅华丽长裙被整齐铺在衣架上抬到义卖台。
被重新熨烫过的裙子,在宫灯的照射下,缕缕金丝流光溢彩。
以缅怀安华长公主所制的华裙用来开场,最合适不过。
安阴又转过头来,眉眼含笑,连称谓都省掉,平添一份亲昵:“可合眼缘?”也不知说的是裙子,还是别的。
郑煜堂抬眸望去,淡淡道:“尚可。”
安阴微微眯起眼睛。
忠烈侯府本是武将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