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宏安染了风寒,但并不重。
饶是如此也把朱太夫人吓个够呛,好在郎中说了无大碍,开了方子,又说只要别再着凉,吃些清淡的就行了,因此卫宏安这几日顿顿吃粥。
刚好朱太夫人也每天都是吃粥的时候居多,伙房倒因此省了不少事。
每日里只要精心的熬了粥再配上几道小菜即可。
这天卫宜宁在老太太这边用了饭,又看着卫宏安歇下才回自己的住处。
卫宏安若是好的时候,每天必定要读书到亥时初刻,但因为病着朱太夫人和卫宜宁就不许他读书太晚,而是早早就让他睡了。
“刚进腊月天就冷的这么厉害,”春娇缩着肩膀说道:“真盼着早点儿打春。”
“这么干冷的天儿也好,只要不刮风就行。”小舍儿说道:“我最怕的就是刮西北风了,吱溜溜的直往脖颈子里钻。”
“我倒觉得挺好,”卫宜宁道:“冬天里天不冷其实不好,人容易生病。”
主仆几个说说笑笑进了院子,有守着院子的丫鬟迎出来,说道:“屋里屋外都收拾停当了,姑娘快进屋热乎着吧。”
刚到屋里,卫宜宁才把外头的衣裳脱了,国妈妈就借着到各处查灯火的由头来到了卫宜宁的院子。
卫宜宁听见外头的动静,便说道:“可是国妈妈来了?这么冷的天难为她老天拔地的还各处查看,请她进屋来喝口热茶吧!”
春娇听了忙去外头请国妈妈进来:“国妈妈,五姑娘请你进屋去喝口热茶。说这么冷的天气,难为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辞辛苦。”
“姑娘真是太体贴人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闲不住。”国妈妈说着跟着春娇进了屋。
这样的情形没人觉得有什么反常,国妈妈是包氏身边最得力的,其他主子礼遇她也很正常。
更何况如今这府里只剩下五姑娘一个大些的小姐,和国妈妈套套近乎也很正常。
国妈妈进来后,卫宜宁起身道:“妈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喝口热茶再去别的院子吧!夜深寒气重,要当心。”
国妈妈躬身答道:“多谢五姑娘体恤,老奴身子骨还成。”
这时春娇已经叫别的丫头婆子都去外头了,国妈妈低声对卫宜宁说道:“老奴前来是要告诉姑娘一件事,夫人今天把何姨娘叫过去了。”
“叫她做什么?夫人不知道是何姨娘雇的探丸客吧?”卫宜宁问。
这件事卫宜宁告诉了国妈妈,但是要国妈妈先不对包氏说。
“不知道,”国妈妈笃定地说:“要是知道了这点,何姨娘早没命了。夫人的性子我清楚,真知道了何姨娘暗算她是绝不会手软的。不过姑娘最近可要当心何姨娘。”
“为什么这么说?”卫宜宁有些不解地问。
“夫人今天把她叫过去敲打了一番,”国妈妈说道:“说何姨娘如果想要母子平安的话,最好是和她结盟,否则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何姨娘服软了?”卫宜宁一边取发钗一边问,并未见一丝惶恐。
“这个自然,她料到斗不过夫人自然就服软了。其实这何姨娘到底是嫩了点儿,虽然够狠,却不够老练。”国妈妈如实说道:“夫人说为了表示诚意,她必须要纳一个投名状才行,否则不信她。”
“夫人真是见多识广,连山贼的行径也知道。”卫宜宁笑道:“她要何姨娘纳什么投名状呢?该不会是跟我有关吧?不然你怎么让我堤防何姨娘呢?”
“姑娘想的不错,夫人给了何姨娘一包药,让她找机会下在宏安少爷的粥碗里。”国妈妈道:“老奴在一旁听着心惊的不得了,所以才赶忙过来告诉姑娘千万要小心防备。”
卫宜宁一听立刻顿住了,好半晌才说:“夫人当真是这么说的?你没听错?”
“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有一句谎话。”国妈妈指天发誓道:“姑娘对我有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