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光穿过窗帘透了进来,安静的寝室,白沉睁开了眼。
在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时,瞬间清醒,轻轻的呼吸声让他迅速转头,全身都保持在一种极为紧绷充满攻击性的状态中。
当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如利刃般的视线才缓和了下来。
他按着太阳穴,怎么睡着了?
难得的好眠让白沉少见的产生了些许茫然,他都忘了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无端的焦虑与未知的等待,时刻折磨着他。
再看向那头睡得正香的绵绵,仿佛看着罪魁。一下子感受到这种压迫感的视线,迷迷瞪瞪的,含糊不清道:“嗯?……怎么了,怎么了?”
模糊的视线中,是沐浴在晨光中的白沉,绵绵不自觉笑了。
这种一大早就能看到白沉的感觉太好了。
看小孩这傻乎乎的模样,白沉移开了视线。
罢了,人在身边就好。
绵绵很困,昨晚上就说了句作风老派,沉寂的气氛让绵绵满头问号。
被白沉那冷厉的气息给笼罩着,一句话都吐不出来。那不就一句调侃吗,老派是中性词,怎么就惹怒白沉了,记得不久前也有类似的事。
他平时对白沉说的骚话那么多,也从来没见白沉动怒。
然后大半夜的,白沉平平静静地说:既然睡不着,就背背课文。
绵绵一想到自己在语文课上就昏昏欲睡,就怎么也反驳不了,居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合理。
以前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人,现在只要对方不生气,他觉得都可以,这到底是不是他堕落了。
绵绵从《荷塘月色》背到《荆轲刺秦王》,到后来在背诵中慢慢睡着的。
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困得想要让自己陷入被子里不出来。
他奇迹地治好了最近一直有点失眠的状态,本来以为有白沉在会兴奋地睡不着,没想到睡得这么好。
他隐约听到白沉下床去了浴室洗漱,声音和动作刻意放轻了,绵绵藏在枕头里的眼忍不住弯了弯,虽然平时那么凶残,但还是很温柔的吗。
察觉到白沉在换鞋子,绵绵不得不睁开了眼:“这么早要去哪里。”
“晨跑。”白沉抬眼看了眼还没清醒的绵绵,觉得这孩子要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绵绵把头搁在床栏上,眼睛还闭着,试图让自己醒来。
没想到头顶传来温柔的抚摸,听到对方那清泉般的声音:“再睡一会。”
绵绵唔了一声,很受用地又滚回枕头上。
白沉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起来上厕所的马灵书。
“啊,沉哥你这么早啊,轮哥呢。”
“昨晚让他累到了,待会别喊他。”
马灵书愣了愣:“哦哦哦。”累到了,两个男的能怎么累?
但不知怎么的,看到白沉那平淡的眼眉,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了。
等到白沉的身影从楼道上消失,才彻底回神。
在室内,绵绵眯了一会,才慢慢想起刚才那双大手摸着头顶的感觉,原本的困顿都通通飞了。
绵绵抓了一把自己的鸟窝头,将发红的脸埋入被子,滚了半圈。
隐约能听到从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啊——”谁受得住这种温柔杀!
不就背课文吗,这有什么,他今天还能继续背。
别人怎么追求他不知道,反正他这里背课也能增进感情。
绵绵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心跳彻底回归平静了才下床。
一下床就看到键盘旁边放着几本书,《涅槃经》《般若经》《金刚经》…
这给我的?
他慢吞吞走向操场,白沉去跑步的地方应该是在操场。
绵绵没想到平大清早的,来操场锻炼的学生不少,这其中大多是女生。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从女生宿舍的方向走过来,她们的目光方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