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沉本来波澜不惊的视线,恍若一把尖刀,犀利地看向被自己笼罩的小孩。
绵绵感觉敏锐,不敢回头,只是感到空气再次紧绷,比那晚下雨天的对峙还要更危险。
无端的恼怒差点让白沉控制不住将人怼到墙上,握在绵绵椅子上的手攥紧,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温和地说:“是吗?”
他语气温和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绵绵这样特别有危机意识的人,也没回呛过去。
理智告诉他,别在这时候惹白沉。
白沉冒着火气的情绪,硬生生给克制了下来。
急什么,总归会把人一点点圈到自己的领地。
走到书桌边,拿起绵绵做的几页练习题,检查了起来。
绵绵吐了一口气,原来真是来给他检查作业的啊,但记得白沉今天下午很快就离校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也是匆匆赶过来的,有这个必要吗?
白沉见绵绵神游天外,拍了拍习题册,让他把注意力放到作业上。
在绵绵做的原有基础上,又写了另一种解答方法,道:“每一场考试都有时间限制,在有限的时间里,如果一种方法解不开,就换另一种……”
没得到回应,白沉抬头就发现小孩盯着自己看:“看什么。”
“你不问刚才的……”总觉得那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白沉看了眼绵绵早就因为惊吓而萎了的地方:“这种事自己做多了伤身,或者你希望我帮你?”
那平静的语气像是蕴含着危险,绵绵差点要点头,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白沉颀长白皙的手指,如果被这样一只手包裹住……立刻摇了摇头。
看他被吓傻的样子,白沉拉了旁边的椅子过来,绵绵顿时乖学生似的坐了上去。
“紧张什么,不会告诉教导主任。”白沉顿了下,“那些东西都删了吧。”
“啊?”
“学生寝室电脑会定期抽查。不舍得?”
“没,我待会就删。”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绵绵把那些刺都收起来后,乖得不像样子,那总是看起来多情的丹凤眼,此刻无辜地望着白沉。
白沉暗道,这坏东西,太懂得魅惑人心,装乖卖痴,聪明的像个妖孽,还有谁治得了。
白沉的神色也看不出高兴与否,再次回到习题上,绵绵也渐渐在他清冷的声音中,沉浸了进去。时不时提出疑问,这时候他才发现白沉真是彻头彻尾的学霸,而且记忆力超乎寻常的好,在他刚才还在回忆自己仿佛做过其中一道题的时候,白沉已经能精准地说出在哪一份试卷中有过类似的题目,其中区别是什么。
白沉之所以上课睡觉,考试也睡觉,该不会是觉得那些题目太简单了?这种嚣张放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合理的,大概是因为这人第一次见面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就让他记忆犹新。
直到白沉在熄灯前离开,绵绵都还一直沉浸在题海中,连白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记得了。
周一晨会,操场上播放着进行曲,马灵书数着人数,少了一个。
是顾青轮。
也怪他长得高,一米八的大高个,平时站在队尾还会和别的班级男生聊几句,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还没等马灵书想办法的时候,白沉喊住了他。
“他人呢?”
马灵书愣了一下,白沉大部分时候不会搭理人,别说什么同桌情意,他眼里可能邢星、顾青轮他们都是毛头小子,偶尔心情好了帮他们善后,平常时候他周身仿佛带着绝缘体,难以亲近。
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我今天早上敲门,里头没反应,我以为他先来了。”不会还在寝室吧。
本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刘雪阳也抬起了头。
“我去叫他。”刘雪阳突然说道。
马灵书刚想说好,白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马灵书一抖,非常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