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去, 为什么…”绵绵打了个轻嗝, 反问。
迷蒙着眼, 也看不出是真醉还是装醉, 这蛮横的劲让白沉一时语塞, 果然是只伪装成绵羊的狼。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味, 始终萦绕着绵绵,体内的乙醛随着时间推移堆积,影响神经系统运作, 让绵绵的判断力、控制力远不如平时,他反而更贴近白沉。
被久久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躁动,复苏了。
在公交车上一刹那的蠢蠢欲动再一次席卷而来, 更汹涌了些。
白沉的一个轻瞥,甚至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 那么微小的动作都牢牢得攥住绵绵的视线,他抓住白沉的胳膊,指尖发白,无端的悸动贯穿全身。
他灼热的视线始终注视着白沉, 白沉身上沉淀着一种学者的优雅从容, 每当他人被他表象吸引时, 又会被这人骨子里的冷漠逼退。
绵绵没有再阻止这种失控感, 靠得越近, 甚至大胆地撩起白沉的一缕发丝,俯下身,嘴唇擦过发丝, 和他的人一样冷硬。
白沉也不动,任由绵绵得寸进尺。眼眸微垂,闷声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这是动怒征兆,白沉活到现在大概没见过几个这样嚣张又无耻的家伙。
绵绵无所谓地笑着,看到白沉就这样躺在自己身下,血液也渐渐沸腾:“你让我下去就下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平日里绵绵可不会这么挑衅白沉,今天却像是释放了心中的兽。
某个苏醒的东西抵着白沉,倏然,绵绵只感到脖子一紧,呼吸被阻断般,不好!
“唔…”
又被掐住脖子了。
撩拨过头了,他全盛时期都不是白沉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被白沉一掌掐住,另一只手拍向胸口,同时膝盖踹到他微微抬头的地方。惊骇让绵绵清醒了不少,往一侧躲过,与白沉的膝盖擦过。
“嘶————”绵绵滚落大床,倒吸一口气,疼,疼死了。
白沉,看不出来你也会沉不住气,还挺燥啊。
痛得绵绵头皮发麻,他蜷缩在地上,忍住不去摸受创部位。全身控制不住地轻微痉挛,把剩下的痛吟吞了回去。
这不是装的,谁被这么来一脚都可能报废。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稍稍往后退了下,就刚才那一下,他这辈子又要过上处男的日子了。
白沉深吸一口气,压一下心中火气,以为自己踢坏了人,正待开口,谁知道那痛得龇牙咧嘴的坏小子猛地爆发出笑声:“终于看到你别的表情了,原来你也会生气啊!”
笑的很是可恶。
“顾青轮,你真幼稚。”白沉很少带着全名喊绵绵。
“哦。”咋地,你咬我啊。
绵绵厌透了白沉总是一副万事了然的样子,仿佛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白沉唇紧绷着,完全不想搭理这个酒疯子。
眼见白沉起身,头也不回地要离开,绵绵一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拉住那人衣角,却反被惯到墙上,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沉居高临下仿佛看着垃圾的眼神。
“还想我帮你醒醒酒?”
白沉的目光刺痛了绵绵:“你是不是特看不上我,从我来白家,就没正眼瞧过……”
“……”白沉蹙着眉头。
“正好我们也两看相厌,你很快就…”
绵绵趁着酒意,想把自己要搬走的事说完,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管家吴恕将门拉开一条缝,就看到这两一个被另一个堵在墙上,该不会打过了吧,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冲动,一言不合就干架也没什么大不了,还能闹翻了天去。但要是干架对象换成白沉就让吴恕惊讶了,在吴恕印象中,四少白沉是个人际交往中相当被动和冷漠的人,别说打架,谁能惹他发点脾气都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