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假了。”
池重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举起手,对着手背上的针孔看了一会儿,“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烧了?”
陆遇舟放下粥碗,“嗯,烧到三十九度,不叫医生就烧成傻乔哥了。”他试了试粥碗的温度,“粥还烫,乔哥先去洗漱。”
池重乔点头,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刷牙的时候,池重乔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皱眉,心想:“估计是昨晚上喝酒之后被空调冷风扫的。”
他洗漱过后人清醒了很多,坐在陆遇舟面前,“昨天晚上太麻烦……”
陆遇舟转头:“乔哥跟我客气真伤人。”
于是池重乔一句客气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了,他踌躇一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注视着粥碗。
陆遇舟道:“薛医生说乔哥突然发烧是最近压力太大,乔哥熬夜熬得狠吗?”
池重乔被他的问题戳了下心口,吭哧一会儿,决定撒谎:“不熬夜。”
陆遇舟:“……”
睁着眼睛讲瞎话。
陆遇舟有心跟池重乔沟通,奈何他乔哥不配合,问到了就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意回答。
陆遇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垂下眼睛,轻声道:“那好,我不问了。乔哥好好休息吧。”
池重乔:“……”
这太要命了。
池重乔伸手:“来,遇舟。”
陆遇舟走过去,池重乔从桌上拿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盒子,“我前两天去山旻寺出外景,看见寺里有人卖这个。”
陆遇舟疑惑。
池重乔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副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手串。
“不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一直没给你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池重乔拉起陆遇舟的手,将手串一圈圈绕上陆遇舟的手腕,“我一开始没打算买这个,毕竟你不带这些花里胡哨的饰品,脑子一热买了,不知道你带不带,也就一直没给你……”
陆遇舟手上不使劲,任由池重乔轻轻握着。他隐约猜到池重乔要说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很好听的话。他家乔哥惯来爱夸他,不爱教训他,每回他有哪里不对,乔哥就会露出这种仿佛见了大难题一样的为难表情。
对陆遇舟来说,池重乔也占了半个长辈的身份,不是年纪上的,而是心理上。陆遇舟天生不如陆卓有父母疼爱,老爷子虽然也疼他,但到底是端枪出身的老军人,不会养孩子,对儿子孙子都采取了放养政/策,而且严厉有余,宠爱不足。也就是近些年人老了,心态跟以往不一样,才不像以前总是板着张脸。
池重乔和老爷子不同,他不会疾声厉色地纠正陆遇舟的错误,只会在他快走弯的时候轻轻拽他一下。
就像现在,池重乔拧着眉,一脸的欲言又止。
陆遇舟看见他这副操心的神情,心就先软了。
池重乔捏着陆遇舟的手指,抿着唇斟酌了许多遍措辞。其实他就是真直接说出来,陆遇舟也不会生气,只不过池重乔舍不得直接说,毕竟他要说的话太不好听。
他也大可以不讲,毕竟他没必要让自己金主不痛快是不是?
但这是他家遇舟。
池重乔不想看他弯路,伤人伤己。
池重乔轻声道:“寺里摆出来九副菩提子,我一眼就看中这副了。”
他捻动一颗隔珠,上面没有雕刻花哨的纹路,只刻了九个字——“见真我,见众生,见天地。”
池重乔道:“我喜欢这九个字,所以买下来。前几天老爷子说你……”他舔了下唇角,飞快把老爷子的原话含糊过去,“做事有点急躁,其实我觉得……”
陆遇舟忽然笑了。
池重乔一愣。
陆遇舟依偎过去,小声道:“爷爷明明说我气量小,不容人,不是个能当一把手的性格。”
前几天两人回老宅看望老爷子,吃过午饭,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