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赶这么急啊?”周秦又问。
“难道要真等仇人找上门?”顾寒泠身子立了起来,垂在肩膀的红发带跟着顺滑的墨发溜过肩头,“要我教你吗?”
周秦的头向后瞬地退了下:“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就想知道我为何这么轻松吗?”顾寒泠伸出手指对着他勾了勾,挑起一侧的嘴角,“过来。”
“……”你当我傻?周秦见人的样子,就明白对方不安好心,准是又想着怎么捉弄自己。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来吧。”顾寒泠抬起暗红色的宽袖,携起一股细微的风。
“你……”周秦往角落缩,仍然没逃过被抓住,身形翻转,他倒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暗含规则的黑色纹路从他眼前闪过,固在了他的锁骨处,温热的吐息撒在他被扯开的衣襟露出的小片肌肤上,“你放开我!”
“这样不就和我一样了吗?”顾寒泠按了按在自己怀中扭动的腰肢,“教是教不会的,直接帮你好了。”
周秦在他碰到腰的时候就软了,玉白的手慌张地去阻止,但是敏感点被掣肘,提不起力气推开,倒像是邀请着什么。
顾寒泠双眸微暗。
周秦急得脸泛起薄红,似沾了水露的淡粉茶蘼花,勾得人欲探其香。
“我不学了不学了,你让我下来。”
顾寒泠钳起美人的下颔,深邃目光一寸寸地侵略美人潋滟红面:“晚了。”
……
凤都与凰安城相距不足千里,而凤都之主和凰安城主却是亲兄妹,可惜互相不对付,使得两座繁华都城也是时有摩擦,常常较劲哪城更强大富庶。
闻知,凤都多了位行事诡谲的客卿,替凤主剿灭了好几处外界据点,深得凤主信任。
凤主恭西琛也是位气质风华的公子,站在城府深沉的新客卿旁边,竟使得满身邪气的人多了点真切的情意。
新客卿爱笑,也爱说笑,但谁都不敢忽视他狠辣的手段——是个虚伪的邪修。
凤主的忠士劝告主公不要过于信任新客卿,主公总是表面答应着,实则收效甚微。
新客卿和凤主再次相谈甚欢,筵席散去。
万籁俱寂时,新客卿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神情,那是卸掉了所有伪装的真实:“还要躲多久呢?”
新客卿竟是有笑得不完美的时候,唇边的弧度浅淡,笑意未入眼里。
他正盯着一支短小的漆黑棍子。
周秦自从顾寒泠说出晚了两字,就吓得藏进了黑棺里,如何也不愿出来了,便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通另一人的操作。
他差点以为对方忘记了自己这个器灵存在,心情还有点复杂来着,反思着自己在人心里就那么没地位吗?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直到了现在,他发现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
顾寒泠还记着自己。莫名有些开心怎么回事?
“阿泠你不算旧账,我就出来。”他闷在黑棺空间里,其实老早就觉得无聊了,但是没找到由头和怕被逮到,压抑了许久。
虽然嘴上还讲着条件,脚已经迈出去了一步。
“好。”顾寒泠答应了。
男人和当初从乱葬岗爬出土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那个会被认作乞丐、行为浪荡的人到此刻得称作风流潇洒。
周秦出来时,看到的男人就是这样。
“今晚同我去三莲坞。”顾寒泠果真没有计较他几月的躲避不见。
“啊?哦哦。”周秦拿小眼神瞅对方,对方若不想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怎么也看不出来的。
只能独自提心吊胆。
到底是不是真的放过他了啊?
等他到了夜晚的三莲坞时,就没多余心思想其它的了。
三莲坞是凤都近日新起的烟花之地,停在岸边的花舫运作起来,挂起了明亮的红灯笼,预示每日都是新婚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