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嘉又说,“听我一句劝,方大哥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连百货商店的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样,倒不如让他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说不定出来以后能做个好人,还能省下五十块钱呢。”
徐翠洁有些懵了,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显然方父听进去他的话,拉着不情不愿的方母直接下楼梯。
方母想挣脱他的手,“你别
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放开我!”
方父一直拽着她到楼下,歇了一口气才说,“你别再为那不争气的东西伤脑筋了,我们回家!”
方母眼泪汪汪,“你跟我都不帮他,就没人能帮他了。”
“那也是他应得的!”方父烦躁地说,“一个好好的家,因为他赌博,被搅得一团糟,他应该好好地在牢里好好清醒清醒!”
“监狱是人呆的地方吗?”方母舍不得方大哥去吃苦。
方父说,“那你说我能怎么办?苏竟一看家里就是不差钱的,能把我们这五十块钱放在眼里?”
方母迟疑地说,“要不我们让老二、老三和老四帮忙出点钱?”
苏竟看不上五十块钱,那是因为五十块钱少,那如果是一百块、两百块呢?
她知道小女儿方雪花工作以后也攒了些钱,大家凑一凑,肯定能凑到苏竟满意的价钱。
方父心里暗暗骂她蠢,“家里因为老大,已经没有钱了,这五十块还是我们省吃俭用攒起来的,就是老二他们家里也没多少钱了,如果还要出钱,那大家都没钱吃饭了!”
总不能让老大一个人拖累一大家子吧?
方母红着眼圈不说话。
方父又说,“再说了,老大进去以后,就没办法去赌钱了,省得三天两头找我们帮忙还赌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大进大牢就不能到处惹是生非了,这样一合计,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对大家都好。
反正他这么多个儿子,不怕老了以后没人养,何必要管老大这坨糊不上墙的烂泥。
方母脑子如一团乱麻,觉得方父的话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方父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怒气冲冲地说,“你想想,老大这几年输了多少钱?就像个蚂蟥一样,逮着我们吸血,你要帮他你就去,反正别拉上我,我真是受够了!”
方父吹胡子瞪眼睛,方母这才有些后怕,“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唉,希望他能在监狱里改过自新才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不管了。
方大哥还以为父母在谋划怎么救他出来,没想到他们早已经达成默契,要放弃他了。
方父方母离开以后,徐翠洁对苏竟和陈嘉嘉说,“以后遇上这种人,千万别跟他们废话,关上大门不要理睬就是。”
陈嘉嘉连连点头,“妈说得对。”
“刚才吵得这么大声,不知道有没有吵到曼曼,”徐翠洁回厨房放好扫把,“我得去看看。”
自此以后,他们没有再找来棉纺厂。
过了几天,罗忠实到他们家,顺便带来一封信和几条鸡蛋。
这些鸡蛋是苏婆子舍不得吃,攒起来给曾孙女的,放在稻草里扎起来,这样就不怕运输途中受损了。
苏竟说,“县城里什么都有,家里的鸡蛋留给苏鑫吃,他现在正长个子,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徐翠洁爱不释手地抱着小苏曼,非常不赞同苏竟的话,“这些鸡蛋吃剩饭菜叶子长大的,外面卖的鸡蛋都是吃饲料长大的,能一样吗?苏鑫要长个子,曼曼也要长个子!”
苏竟和陈嘉嘉对视一眼,颇感无奈。
最近天气暖和一些,徐翠洁最大的爱好就是搞好卫生煮好饭以后,带着小苏曼到楼下晒太阳,顺便跟老头子老阿婆们聊天,然后满意而归,“他们都说曼曼长得好呢!”
得意之情洋溢于表,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