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没念及夫妻之间的感情。
说到这里,冯科长非常痛心疾首,“自从他离婚以后,没人管着他,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骗了,总以为他工资高又相貌堂堂的,是一个好丈夫人选,结果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陈嘉嘉问,“难道没有
人反映他的问题吗?”
“大家都要面子,只能自认倒霉了,”冯科长说,“你要知道,舆论对男人的包容远远比对女人的要高,很多人觉得马厂长不过风流韵事多了点,但又觉得那些姑娘自甘下贱,——人就是这么矛盾。”
陈嘉嘉觉得虽然马厂长不是个好东西,但显然叶小燕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这两人碰到一起,说不定是垃圾分类分对地方了。
叶小燕看马厂长的眼神志在必得,而看向她时则充满了嫉妒,大概将她看做了竞争对手吧。
爱情果然会让人眼神变得不好,她像那种捡破烂的人吗?
她身体不好,又不是脑子有病。
不过,冯科长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别看马厂长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但他趋炎附势,知道她家情况以后说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陈嘉嘉和冯科长收拾好房间,又开窗通风,才下楼去吃晚饭。
令人庆幸的是她们住在二楼,而化肥厂的人住在一楼,平时想见上一面也难,这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马厂长倒是想上楼去找她,但郝厂长和冯科长防他好像防贼似的,他只能作罢。
第二天,陈嘉嘉和郝厂长冯科长一行人到展馆布置展位。
布置展位十分简单,只要将布料挂在墙上,旁边装饰一些色彩斑斓的彩纸就完成了。
淮阳不是大城市,棉纺厂也不出名,比起重工机械和拿过国际金奖的甘醇酒,他们只能拿到一个不起眼的展位。
郝厂长毫不气馁,乐呵呵地说,“没关系,虽然我们展位在最里面,但酒香不怕巷子深,肯定有识货的人!”
化肥厂的展位就在隔壁,里面只放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看上去比他们展位还要简陋,马厂长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到站会开始的那天,穗交会会场上响起悠扬的革命歌曲,客商们从大门鱼贯而入,郝厂长紧张得直搓手。
“嘉嘉,待会儿见到外国人不要怕,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
,就是眼睛头发不一样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郝厂长开始面授机宜。
陈嘉嘉穿着蓝灰色的工作服站在展位前面,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说不定她比他见过的外国人还要多呢。
她明白郝厂长是好心提醒她,便说,“好的,我明白了。”
令郝厂长郁闷的是,他们站了一上午,一单也没成交,那些个外国人经过展位时只看了一眼就走过去,并没有多做停留。
再看隔壁化肥厂,至少还成交了一单,马厂长趁没人的时候还邀请他们过去坐坐,郝厂长立刻拒绝了,呵,以为他看不出马厂长的狼子野心?
想得美呢!
郝厂长顿觉任务艰巨。
他趁没人的时候小声问陈嘉嘉,“刚才那外国人嘴巴里叽叽咕咕地说什么?”
陈嘉嘉说,“在说我们这里天气挺热的。”
她回答得很自然流畅,郝厂长没有怀疑,“可不是嘛?至少得十月份才会凉,怪不得他们不习惯。”
陈嘉嘉心里叹气,其实那些外国人说的是“蓝蚂蚁”,这种说法最初来自法兰西记者描述国人穿着蓝色的衣服,然后逐渐转变为外国人对国人的单一印象。
在展会开始前,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会帮忙剪头发、烫衣服,但大家穿的还是平时上班的衣服。
要知道,现在的华夏面对外国封锁,前几年还有自然|灾害,如何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第一要务。
再等等吧,世界肯定会不一样。
到了下午,终于有客商走到展位来问询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