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棠也回到家了。
于是徐翠洁知道苏竟将要出差的事,忧心忡忡地说,“那得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我和嘉嘉明天去百货商店买药丸药膏,还有酥饼之类的,另外家里的手电筒我也带过去,你放心吧。”苏竟说,这是他跟陈嘉嘉商量好的。
买些防拉肚子的药丸,还有防蚊虫的药膏,酥饼是填肚子的,没什么重量方便携带,手电筒是怕万一停电的。
可以说方方面面都想好了。
徐翠洁舒了一口气,“既然你考虑好了,我没有不放心的。”
第三天早上,闹钟一响,苏竟就醒了,客厅里有炒鸡蛋的香味,他把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收一收然后去洗漱。
徐翠洁端出一盘蛋炒饭,“听楼上老李说,坐火车上个厕所都不方便,你早上就别喝粥了,吃碗蛋炒饭吧。”
苏竟点点头,等洗漱完吃完早餐,天已经大亮。
他收拾好东西,忍不住进房间里轻轻地亲了亲陈嘉嘉和小苏曼。
陈嘉嘉因为晚上要起来给孩子喂夜奶,裹着被子睡得沉沉的,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吻落在脸上。
至于小苏曼似乎感觉到有蚊子在亲她的脸,小胖手挥了挥,正好打在苏竟脸上。
苏竟:……
等陈嘉嘉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小苏曼在她身边睡得香甜的模样。
小家伙还没睡够呢。
陈嘉嘉出了房间,陈为民、周秋塘和徐翠洁三人正在吃早餐。
她打理好自己后也在饭桌前坐下,“苏竟什么时候出发的?”
她睡死了,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周秋棠说,“一个小时以前,现在应该上火车了。”
陈嘉嘉看看墙上的大挂钟,的确,现在火车应该开了。
火车头冒着烟,轰隆隆地穿过原野和山川。
何师傅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看着窗外远方正在耕田的农民,一边跟苏竟聊天,“你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吧?”
“对,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
苏竟一边看手中的笔记本,上面除了工作总结外,还有怎么去鹏城的路线图。
因为没有从淮阳到鹏城的直达火车,他们需要先从淮阳坐车到穗市,然后再从穗市到鹏城。
而穗市到鹏城的火车,一天只有两班,如果他们赶不上下午这班,就得在穗市过一夜。
现在的火车没有什么人,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雷市口音的人在聊天。
何师傅挠挠头,“其实别说坐火车了,我连县城都没有出过,去过最远的地方应该是屠宰场了。”
苏竟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安慰说,“不怕,我已经问过经常出差的人,应该怎样到鹏城了。”
在棉纺厂里,何师傅是负责带苏竟的,相当于是他的师父,但现在显然他比何师傅镇定。
镇定地买票,镇定地找座位,镇定地看火车开动——何师傅看到火车开动还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坐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个雷市口音的人说,“他们居然也是到鹏城的。”
“到鹏城有什么奇怪的?”又有一个人说。
“你忘了,淮阳棉纺厂和林水棉纺厂合伙起来,要求安德鲁兄弟公司给他们的工人培训怎么安装设备?”
“刚才好像他们就是从淮阳站上车的。”
接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很小了,何师傅竖起耳朵仔细听,只能听到“傻子”“太自大”之类的零碎词语。
何师傅又惊又怕,小声问苏竟,“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苏竟说,“听口音应该是雷市的。”
“哎呀,我也知道他们是雷市人,但问题是他们好像对我们没有好感。”何师傅说。
苏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