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吗?
吴德茂正在想着事情,突然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吴师傅,下班了?”
他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孙副厂长,“对,下班了。”
孙副厂长胳肢窝下夹着一个文件包,露出充满皱纹的笑脸,跟吴德茂寒暄几句以后又问,“不知道陈嘉嘉回车间以后工作表现怎么样?”
吴德茂说,“我跟她不是一个工种,不太清楚她的表现。”
孙副厂长“哦”了一下,“我看你的脸色不好是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厂里人多,走旁门左道的人也多。”吴德茂看着公告,怔怔地出神。
走旁门左道的人多了,对他这种兢兢业业干活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孙副厂长果然不负厚望,听懂了他的意思,“吴师傅,你在厂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为棉纺厂做了很多贡献,有什么委屈不妨跟我说说。”
吴德茂说,“就今天的事,苏竟一个进厂还没满一个月的学徒工,居然能转到维修部。”
他就不服气了。
苏竟只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才看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多有能耐!
孙副厂长皱着眉头,“吴师傅,苏竟的事情维修部的老周跟我说了,连你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出有问题,可他却一眼看出问题,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假不了。”
吴德茂这下不明白了,孙副厂长不是很不喜欢陈家的人吗?为什么这次苏竟调去维修部的事情明明就很不寻常,他却当做没看到?
该不会、该不会连孙副厂长也被陈家收买了吧?
吴德茂小心试探,“孙厂长你可别被他骗了,他这小子心机深得很,说不定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一声“孙厂长”听得孙副厂长心花怒放,还好他把持得住,“吴师傅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抱歉,吴德茂没有证据,但这不影响大胆假设,“你看老谢得罪陈家,儿子坐牢了,老婆疯了,老谢家也烧了……”
孙副厂长打断他的话,“可是你说的这些跟陈家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陈嘉嘉,不是因为跟陈家有仇。
陈嘉嘉一个女孩子,根本没有能力拉这么多单子,郝厂长和陈为民为了一己私利,把大家当猴耍,还视棉纺厂的利益如无物,他绝不能纵容这种行为。
而苏竟,只要是通过正常途径晋升的,他绝对不会阻碍。
孙副厂长以为自己已经做到公平公正,谁知吴德茂幽幽地来了一句,“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怕了陈家,怕了郝厂长。”
吴德茂真想不到孙副厂长在他面前表现得好像对这种走关系的人非常厌恶的样子,私底下却跟陈家勾结在一起。
当官的果然没有好人!
孙副厂长真没想到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结果却得到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什么好。
“孙副厂长,我先走了。”吴德茂自知失言,连忙走了。
他后悔极了,得罪了陈家,又得罪了孙副厂长,那不是找死吗?
孙副厂长气得晚饭都没有吃好。
相比之下,陈家气氛就好多了,为了庆祝,周秋棠做了油焖虾、五花肉炒蒜苗和鱼头汤,陈为民还特地去买了一瓶小酒。
喝到酣处,陈为民说,“这酒还是淡了点,喝起来跟水差不多,我记得以前十八街那里有个酒坊,酿出的酒甘醇极了,入口顺滑,可惜现在副食品商店里不卖。”
“说起来,我们结婚时用的酒还是去那里买的呢,”周秋棠说,“不过我听别人说他们转去在天光圩卖酒了。”
陈嘉嘉记在心里,等晚上睡觉的时候跟苏竟说,“爸生日就要到了,等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