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给小虎穿小鞋,今天还让小虎留堂不给吃饭,咱娃硬是给激着了……”
中年女人抱住孙大贵的腿,没了命似的尖声哭叫:“现在咱娃连脑壳都不清楚嘞!”
孙家人半天没听出来,家里媳妇满脸血是谁弄的,而杨家的宝贝独苗还被村里其他人扭着胳膊,破口大骂地就要上去打人,其他人连忙解释是小虎拿刀扎的人,现场一片混乱。
孙家媳妇不敢往小虎身边凑,但心里更不能承认宝贝儿子差点杀人,于是满眼通红地把所有恨意,全都转移到了留堂的支教老师身上。
孙家媳妇的干嚎盖过了在场几十个人的声响:“大贵你可不知道,新来的那个支教老师整天偏心红娃子,昨天晚上他不是还诬陷了张家两口子吗?”
“肯定是红娃子在那瓜怂老师面前嚼舌根,编排她舅一家和咱家小虎,那支教老师昨天害张家,今天就刁难咱家小虎,硬生生把咱娃害疯了!”
好多村民心里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在那支教老师来之前,村里的娃子有时候就看着邪性,小虎刚刚被拽着一路走过来,眼神根本就不对,仿佛和亲妈有几辈子深仇大恨似的。
村民七手八脚上去劝孙家人,上去扶孙家媳妇,但那女人就在地上撒泼打滚,把事情添油加醋的一通说。
孙大贵暴跳如雷,叫上孙家兄弟伯叔,抄起棍棒就要去小学弄死红红那个搬弄是非的扫把星,还有那个耳根子浅的瓜怂老师。
村民们不想和孙家人对上,况且他们
也觉得红红那女娃晦气,没了也就没了。
只有晚上看到过竹宁变绒球张嘴的几个村民,知道事情要不好,连忙打电话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吓得魂都飞了,抬腿就往小杨村小学跑,趁怒火中烧的孙家人还没到,先一步到了学校。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看到小红正趴在石板上写作业,竹宁却不在房间里。
“红娃子,竹老师人呢?”
烈日当头,村长擦着汗气喘吁吁问道
。
小女孩看了村长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指向大门紧闭的教室:“竹竹老师在教室,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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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眉毛了,什么不能进去!”村长吼完这嗓子,才意识到面前是个9岁小女娃,他瞪了小女孩一眼,“什么你啊我的,叫村长,没大没小的……”
但小女孩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村长有点犯怵,他咽下后半句话,两步跑到教师窗口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竹老师?”村长试探性地喊道。
……
“稍等一下。”
几秒钟后,紧闭的教室门里,传来竹宁的回音,但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村长看抻着脖子往坡底下一看,孙家七八个男丁已经扛着铁锹锄头过来了,急得猛地一脚踹开教室门:“孙家人打过来了,要弄死你,你还不快……”
但当村长看清教室里的景象后,原本通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失去了血色,后半句话变成了牙齿间难以停歇的嘚嘚哆嗦。
“把门关上,先在这等一会儿。”竹宁斜靠在讲台上,对村长说完后,将视线重新转向教室后方,“继续找。”
站在门口的村长,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关上了门,而后噗通坐地捂着心口开始捯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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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坡下面,孙家人扛着铁棍锄头,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半个村都能听见。
“瓜怂支教老师,你给我出来!”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欺负我们孙家的娃儿,今天不把你脑壳打碎!”
后面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不住摇头,窃窃私语。
“这支教老师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孙家的娃,孙大贵他婆娘连生了四胎女娃,才生出这么个男娃。”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儿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