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意味,“当初婢妾刚查出有孕,德妃娘娘便赏赐了婢妾许多东西,那长命锁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婢妾的孩子……未免睹物思人平添伤心,婢妾便叫人将那些东西全都仔细收起来上了锁,直到那日薛妹妹来看婢妾……”
“十五阿哥是在那孩子后面出生的,往日婢妾虽喜爱却也不敢过分亲近,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两眼,只生怕引起伤心之事,而今婢妾眼看着快不行了,故而才拿出长命锁相赠,只盼那孩子泉下有知也好保佑十五阿哥这个缘分异常的弟弟平安顺遂罢了。”
德妃?
宜妃的眼神顿时就闪了闪。
在宫里这么些年,一道儿爬起来的这些个“老人”谁还不知道谁呢?要说德妃能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事儿她信。
满宫里这么多姐妹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德妃,一则上位手段太过卑劣,二则太会惺惺作态了。
按理来说伪装而已不算什么,宫里的女人谁还没几张面具呢,只这德妃一面装着真善美温柔小意,背地里却是比谁都心狠手辣,手段极其下作肮脏,这就叫人很是恶心了。
只不过还有一点疑问——德妃害贾元春的孩子图什么?
宜妃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转念想到当初贾元春怀孕时的异常反应……看着像是很平常的意外,可宫里像皇贵妃一般有所察觉猜测的人其实不在少数,尤其是早年就相识、争斗了数年的这些老对手们,宜妃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打从人家一有孕开始就能使出那样的阴招儿来害人,后面再有什么其他手段也不足为奇了,估摸着也不过是做足了两手准备罢了,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贾元春的孩子弄死呢。
虽不知德妃究竟是图什么,不过宜妃是有些信了贾元春的说辞。
同样差不多想法的还有薛宝钗这个知情人。
不过康熙就不大相信了,不是坚信德妃有多人美心善,而是就像贾元春自个儿说的,图什么?
看向贾元春的目光愈发锐利,浑身气势大涨,“胆敢胡乱攀扯德妃……”
“皇贵妃娘娘驾到!四福晋驾到!”
众人忙行礼问安。
康熙关心道:“你怎么来了?”见其脚步虚浮无力,全然是依靠着两旁的奴才搀扶使劲儿方才勉强行走,脸上不免忧色更浓,怪道:“你身子还尚未康复,好好静养就是了,这般折腾作甚?快坐下歇歇。”
一路被轿辇抬着过来,不过是进门这短短几步路罢了就仿佛是耗尽全身力气似的,坐下之后还不禁连连喘息。
“宫里发生了这样的恶事臣妾又哪里还能坐得住呢?说来也是臣妾治理无方,愧对皇上的信重……”
康熙摆摆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个儿都病重到那般地步了。”
皇贵妃也就不曾再说什么,只伸长脖子瞧了瞧十五阿哥,忧心忡忡道:“孩子情况如何了?”
“太医还尚未确定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无法对症下药。”
“可怜见的。”皇贵妃轻叹一声,拉着薛宝钗的手柔声安慰道:“你也别太焦急,十五是当朝皇子,自有上天庇佑,必定会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的。”
薛宝钗忍不住又轻声啜泣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早已肿成了一对核桃似的。
林言君亦不免为她担心,尤其看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此痛苦的模样,便更是揪心不已,甚至有想要施法救治的冲动。
“方才在门外仿佛听见皇上说什么德妃?这事儿难不成还跟德妃有什么关系?”皇贵妃疑惑地问道。
康熙便将贾元春的说辞简单复述了一遍,末了,又道:“后宫之事原就归皇贵妃掌管,不知皇贵妃对此有何看法?”“这……”沉吟一瞬,皇贵妃斟酌道:“姑且不论究竟是真是假,这却也是一条线索,皇上何不顺藤摸瓜查一查?若德妃是清白的,再往下必定也还能挖出点什么来,若……”
“这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