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轻易碰一下,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无意识放轻了许多。
"姑娘这身子仿佛突然间又遭受了一次重伤.…"
太医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絮絮叨叨了一大串,总而言之与先前的结论也并无多少差别,只不过较之先前那情况变得还要更严重些罢了,精心调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得尽量避免接触到任何病源,这种身子没准儿一个小v小的风寒都能酿成大祸呢。
林黛玉听得尤为仔细些,一面悄无声息地抹着眼泪一面连连点头应着,一字一句都恨不得要拿纸笔记下来似的。
还有个认真程度跟她不相上下的也就属李德全了,打从进门开始就鲜少说话,几乎全部心神都在观察林言君的状态、竖起耳朵听着太医的诊断,而后又一连问了太医好几个问题.………听着句句都是关心担忧的问话,倒是叫那不知情的人当真以为皇上如何如何看重人家小姑娘呢。
"林姑娘的身子太过脆弱,用药更得分外仔细才行,这方子且等我与其他几位太医商议过后再做定夺,届时倒也不必姑娘再打发人走一趟,太医院那头抓好了药直接给姑娘送来。"
林言君淡笑着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了。"说罢瞧了雪雁一眼。
宫里头最是个看人下菜碟儿的地方,虽说好歹也算是上头有人罢,但这人情世故却也不能忽视,不过撒出去一点身外之物,没准儿哪天真就派上用场了呢。
已经被调理出几分机灵劲儿的雪雁当即就进了内室。
打开一个箱子就看见里头一半放着各色金银裸子、金瓜子金花生这些东西,一半却是放着好些个荷包,只瞄了一眼雪雁便毫不犹豫随手便抓起两个荷包离去。
荷包皆是扁扁的轻飘飘的,看着仿佛里头什么都没有似的,可瞧着太医和李德全脸上的笑意就该知道了,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
过了好一会儿雪雁方才回到屋里,轻声说道∶"出了咱们的门李公公又去了趟正殿。"
林言君只点点头,看向灵芝,"屋子里头你每日里时刻多注意着些,别不小心落下了什么东西。"
灵芝当即就明白了这意思,连连点头应是。
"可真够累得慌的。"
可不是吗,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活着真就能累死个人。
林言君也不由得叹息,却仍是瞪了她一眼,"不可胡言。"
"知道了知道了。"林黛玉轻哼一声,忽而想起了方才雪雁的话,便抬头问道∶"方才你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冷不丁这一问倒是将雪雁给问懵了似的,愣了一下方才一拍脑门儿,说道∶"听前头皇贵妃娘娘宫里的奴才议论呢,说是贾贵人走运了。"
走运?走的哪门子的运?
姑侄俩人面面相觑—时间都有些疑惑不解,再一瞧雪雁那微微尴尬发红的脸,瞬间恍然。
贾元春是宫里的嫔妃,要说"走运"那还能是什么呢?指定是同恩宠雨露相关呗。
这丫头不敢对着两个没出嫁的姑娘说得太明白,便只得这样隐晦暗示一番罢了,可饶是如此也仍被旁边的嬷废给恶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