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闹了?”
朱厚照凛然直视着弘治皇帝,理直气壮的道:“父皇觉得这是胡闹,那么敢问父皇对这天下有何益处?可千万别说什么治理天下,海晏河清之类的话,这些都是虚的。”
弘治皇帝一时无言,最后缓了半响才道:“好,朕倒想看看,你这买卖如何难的。”
朱厚照朝弘治皇帝眨眨眼:“父皇,买卖做起来,可难了。”
弘治皇帝:“……”
“不信?”朱厚照眼里掠过了促狭:“父皇可以试试,不过事先说好,若是引发了亏损,这损失,父皇自己担着。”
很多时候,弘治皇帝是希望能够心平气和的和朱厚照说话的,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亲的。
可有时候……这家伙的口气……却总是让弘治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朱厚照见弘治皇帝隐隐之间有怒色。
朱厚照便道:“我知父皇在想什么,父皇一定在想,你是天子,自是不屑做这些,须知越是天子,越是什么都要懂,什么都不懂,做什么天子,不如让儿臣来做好了。”
弘治皇帝:“……”
方继藩看了看弘治皇帝,发现后者眼中已经燃起明显的火焰。
方继藩虽然知道朱厚照是个急于表现和证明自己的人。
毕竟……他自出生开始,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
这家伙嚣张的样子,真的很想让自己与他划清界限啊。
作死!
弘治皇帝面带冷然。
朱厚照今儿却是大无畏,接着道:“在儿臣看来,这满朝文武,除了老方略懂一些之外,其余的统统都是酒囊饭袋,父皇竟还沾沾自喜,总觉得自己聪明,什么都瞧不起。父皇若是不服,就带着父皇的肱骨之臣们,试一试如何管理这作坊好了。”
弘治皇帝已是额上青筋暴出。
“若是父皇当真有这本事,这作坊送给父皇啦,可若是父皇和师傅们个个都束手无策,那么儿臣和老方,却需向父皇要一样东西。”
弘治皇帝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作坊……送了他?
哼,朕能治天下,治不了一个作坊?
弘治皇帝顿时觉得心头一热。
他自然不是一个受人激将的人。
太子在自己面前,还嫩着很呢。
可是一年数千万两银子的利润……
弘治皇帝眯着眼,淡淡道:“你要求什么?”
朱厚照道:“求父皇不得染指这作坊,不,不只这作坊,还有这作坊往后牵涉到的诸多产业,挣来的银子,都和父皇和朝廷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显然……现在朱厚照自我感觉极好,满腹的韬略。
方继藩心里一凛,立即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
太子殿下,显然是想要干一票更大的。
十全大补露,其实只是一个破口而已,现在太子这家伙已经慢慢的上手,显然已经开始有了许多的想法了,而这些想法,太子想要尽力变为现实。
这就必须要皇帝和朝廷,彻底的将爪子挪开。
太子好气魄啊。
方继藩有时候总觉得,将朱厚照这家伙拉下水来,本来的打算,总是沾湿他的衣服。可谁料到,人家是属龙的,在水里欢快的很。
弘治皇帝眼眸微微阖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厚照:“朕治天下,尚且易如反掌,治一作坊,便如探囊取物,本来朕不该与你置气,可尔为太子,居然以此为能,朕若是不让你知道何为治国平天下的真本事,只恐你越发的目中无人了,朕不欲赌,却偏要你心服口服,好,你等着罢,一言为定。”
朱厚照定定的看了弘治皇帝一样,随即又戴上了他的墨镜,戴上墨镜的他,格外的帅气。
而后他咧嘴,笑了。
方继藩能感受到,父子二人各有各的心思。
却似乎都野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