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觐见皇帝的机会,因此,焦芳认为马文升这是有意在打击报复他,每日都在背后,说张升的坏话。又因为张升乃是南方人,焦芳便私自写了一篇《南人不可为相图》。在朝中,每退一南方人,焦芳便喜不自禁,有时写文章,亦必诋南而誉北,各种激化南北矛盾,成了吏部左侍郎之后,就更不得了了。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萧敬心里想着,他可不想招惹这个家伙,谁晓得,人家会不会埋伏在长安道,将自己刺杀呢?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弘治皇帝对这焦芳来了兴趣,一时竟是兴趣颇高,笑着吩咐萧敬。
“叫他登车,朕与他谈谈吏部选吏之事。”
萧敬颔首。
片刻之后,焦芳便来了。
他登上了车,显得格外的激动。
不过……此人倒是相貌堂堂,一脸威严之相,哪怕是面露出喜色,却也带着肃然。
弘治皇帝心里暗暗赞许。
待焦芳在车中见了礼,弘治皇帝身子微倾,颔首:“卿家坐下。”
焦芳欠身坐下。
弘治皇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徐徐开口问道:“选吏的事,卿家乃吏部左侍郎,如何看待?”
焦芳微笑:“陛下,地方的民怨很大。”
“当然很大。”弘治皇帝道:“欧阳卿家早就对此,有所心理准备。”
焦芳道:“可是地方的怨恨,是不会针对欧阳部堂的,他们只会认为,这是陛下有意而为之,若是怨愤直指宫中,臣恐陛下殃及鱼池。”
弘治皇帝听罢,不禁深深的看了焦芳一眼。
这焦芳,话里有话。
历来,只有臣子给皇帝来做替罪羊,可这言外之意,却像是说,陛下给欧阳志做了替罪羊。
弘治皇帝沉默片刻,便不解的看着他,认真的问道:“因此,卿反对?”
焦芳朝弘治皇帝摇了摇头。
“臣从未反对过新政,只是觉得,太急了,操之过急,出了事,就是大祸。”
弘治皇帝手轻轻的拍打着椅柄,慢悠悠的打着节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淡的问道:“什么大祸?”
焦芳面上显得很淡定,却是一字一句的顿道。
“离心离德,就是大祸。”
弘治皇帝挑眉:“可百姓们能过好日子。”
“百姓们对天家的好坏,来源于读书人的议论,对皇上的印象,来自于地方父母官。”
弘治皇帝微笑:“卿家的话,不无道理。”
接着,弘治皇帝朝焦芳摆了摆手。
“朕乏了,卿且退下。”
焦芳本还想侃侃而谈,可见弘治皇帝一副冷漠的态度,心里不禁失望,自是告退下车。
弘治皇帝手指轻轻打着节拍,萧敬躬身的站在车中一角,弘治皇帝张眸看着焦芳,一脸不解的问道:“焦芳和欧阳卿家有矛盾嘛?”
萧敬欲言又止。
“你要瞒着朕?”
萧敬道:“奴婢想办法,去查一查。”
弘治皇帝大手一挥,一脸肯定的说道:“不必查,朕知道你心里有话。”
萧敬只好道:“陛下,奴婢万死,奴婢乃是宫人,岂可随意指斥外朝的事非。这……确实有一些矛盾,焦芳前几年,乃是礼部侍郎,此后,任了吏部左侍郎,他已历经了两朝,本来,这吏部尚书,他是最有机会的,无奈和的事,欧阳卿家立有大功,因此……”
弘治皇帝恍然,原来如此,心里不禁生出恶感:“这样说来,是焦芳的私心重了。”
萧敬想了想,才徐徐说道:“除此之外,在吏部,因为要贯彻新政,欧阳部堂,事必躬亲,所有的任用,以及选吏,都不肯假手于人,焦芳曾推荐了不少人,还包括了他的儿子,可最后,都被欧阳部堂否了,因此……焦芳四处在外说,欧阳部堂……欧阳部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