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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娇声细语,语带着令人怜惜,那勾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祐杬。
她是朱祐杬最喜爱的侧妃,一年有大半个夜晚,都在她这儿住的。
可朱祐杬却显得心神不宁,对于她的这诱惑,现在却提不起兴趣,只敷衍道:“你候着,不要急。”
“殿下,您这又是做什么,臣妾都犯困了。”侧妃从锦被里,探出肤如凝脂的一截粉腿,悬在空中,如鱼儿游水一般的荡漾。
朱祐杬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手里举着烛台,站在一旁的小几子上。
而后,烛台放下,从袖里取出一个小簿子,摊开。
他一面含糊不清的道:“你说什么?”
一面手指轻轻的在舌尖上一点,手指再掀开簿子,簿子里,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个名字。
他熟稔的翻到了第四页,这第四页里,赫然写着辽王朱宠授的名字,他提笔,轻轻的,在这朱宠授三字上划了一个叉。
下一个是……
他眯着眼,看着朱宠授之下,清晰的写着周王朱睦?的字样。
他眼里顿时掠过了光彩,脑子里想着朱睦?的性情和爱好,心里大抵有了几分把握一般,露出了微笑。
“殿下……你来呀,大半夜的,还不正经。”
“噢,来了,来了。”朱祐杬皱眉,显得不耐烦,小心翼翼的将簿子合上,塞回自己袖里,才恍恍惚惚的抬头:“人来,给本王宽衣。”
外头早有宦官进来,给朱祐杬宽衣。
朱祐杬翻身上榻,宦官便蹑手蹑脚,吹熄了灯,退了出去。
黑暗中。
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却听朱祐杬凛然正气的声音:“不是说好了睡觉吗?别瞎拨弄。”
“殿下,你变了,自打来了京师,您……”
“明日还有正经事要办,约了周王,本王乏了,睡觉。”
“殿下……”娇声变得更加幽怨起来。
“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别吵。”
不多久,寝殿里便传出了如雷一般的鼾声。
………………
方继藩美滋滋的将所有的资料都整理了一遍。
在确定了蒸汽船已经有了眉目之后,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若是技术再进步一些,这行船,再不靠什么海风和洋流,而是凭借真正的动力,那么……海运的时间,将会大大的缩短。
自己的爹,已经数年不见了,也不知他到底过的好不好,哪怕是书信,一年到头,也是难见。
想到这个,方继藩的心里,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兴冲冲的入宫,要禀报这个好消息。
待到了宫中,方才想起,陛下在新修的崇文殿里听那筳讲。
只是现在筳讲,却和以往不同了。
以往都是翰林院的学士们去讲,现在却是翰林院一边,科学院一边。
先是翰林们讲授四书五经,此后,科学院的院士们则开始讲授最近的天文地理,以及工商农学的知识。
起初的时候,翰林们是炸开了锅,觉得不可思议,实是俗不可耐,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也能来讲授?
可慢慢的,在陛下的坚持之下,他们虽是骂的厉害,却终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方继藩至崇文殿,行了礼,见弘治皇帝今日精神奕奕,正侧耳倾听着科学院张信大学士关于防治虫害的发现。
弘治皇帝只瞥了方继藩一眼,朝他颔首,示意他先站在一边,一面发出疑问:“张卿家,既然,已经可以出现,专门杀虫的药,那么为何,不立即推而广之呢。”
张信回答道:“回陛下,现在药物刚刚出来,价格有些高昂,因此……”
弘治皇帝对此很不满意:“既然造价高昂,百姓们也无用,那么……何故要造?朕看哪,还是经济实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