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模子的草图来,因而,需用炭笔,慢慢勾勒住英武的形象,如此琢磨了一夜,直到天亮,方才完工。
弘治皇帝显得极高兴。
他亲书下万世基业四个字,在次日清早,再将自己的见闻写了一篇文章,命人送去京师。
“陛下,萧公公……他到了。”
有宦官匆匆进来。
弘治皇帝抬眸,噢了一声:“宣。”
萧敬风尘仆仆的而来,厂卫为了打探虚实,萧敬可是费尽了心力,现如今,终于赶到了大同,见了弘治皇帝在此,萧敬哭了,拜下:“陛下,奴婢回来了。”
“噢。”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萧敬道:“奴婢已经打探了,代王谋反,已是证据确凿,皇孙也是争气……”
“噢。”弘治皇帝道;“这些朕都知道,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东西?”
萧敬懵了很久,想了想:“奴婢不知道陛下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
弘治皇帝皱眉:“朕想知道的,是你知道什么,而朕不知道的。”
萧敬:“……”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朕该知道的,想来都知道了。”
“噢。”萧敬心里不禁失望。
弘治皇帝又道:“召太子和皇孙,噢,还有方继藩和正卿来。”
宦官道:“太子殿下……今早才睡……”
“他又在做什么?”
“雕……雕刻……”
“雕刻?”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有点想将这儿子掐死算了。
“统统叫来!”
“是。”
…………
方继藩等人到了,行了礼,弘治皇帝高高坐着,萧敬陪侍左右,刘健也跪坐在一旁。
方继藩、朱厚照等人行了礼,弘治皇帝见朱厚照果然精神萎靡,没精打采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你们来了也好,既然都在,朕现在所虑的,只一件事,大漠的商路,关系到的,乃是鞑靼和我大明百姓的福祉,也关系到了,关内牛马和羊毛的供需,这不是小事,可马贼日益猖獗,如何是好?”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父皇,儿臣愿领一部人马,将这些该死的马贼斩草除根。”
弘治皇帝抚案,笑而不语,目光却是越过了朱厚照,落在了朱载墨身上:“孙儿,你上前来。”
朱载墨上前,道:“孙臣在。”
弘治皇帝道:“你跟着你的恩师,学习了这么久,许多人都夸奖你,允文允武,来,你来给朕说说看。”
“是。”朱载墨在自己大父面前,多了几分少年人该有的童趣,他笑吟吟道:“要解决马贼,单凭征讨是不可行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官府与寻常的汉民和鞑靼百姓合作,官府提出赏格,让人前去追捕,这里是大漠,土地广阔,可人烟却是稀少,若只凭朝廷之力,断然不可能铲除马贼。这其次,便是查清楚马贼的底细,据孙臣所知,这些马贼,多为女真人,成化先皇帝在的时候,女真人就曾不顺服,虽先皇帝进行打击,却还不够,必须勒令辽东都司,对女真人奉行分化之策,需‘分其枝,离其势,互合争长仇杀’,可令女真诸部之间,相互检举,检举的,可得重赏;若为盗,则对其本族进行打击…”
朱载墨侃侃而谈了一阵。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
朱载墨的一些意见,还很稚嫩,可显然,比他爹要强。
弘治皇帝哈哈笑道:“将皇孙的话,记录下来,送内阁,召各部尚书讨论。”
刘健微笑:“是。”
弘治皇帝又道:“这大同一行,朕倒是受益匪浅,现在,是该回京去了。”
他敲了敲案牍:“明日启程吧。”
次日,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启程,不日抵达京师,陛下贸然出了京师,再加上皇太子居然以皇孙为诱饵,再接下来,正德卫居然击溃了大王,这无数的消息,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