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的脑疾是不是已经加重了,搜肠刮肚了老半天,还是想不起来锦囊的事。
朱厚照本是崇敬的看着张家兄弟,现在,却是用更加敬佩的眼神,看向方继藩。
这令方继藩怪不好意思的,毕竟我方继藩,为人忠厚本分,谦虚低调,只愿做这大明的萤火,只发出微光,扶保社稷,可并不想做太阳,太阳过于耀眼,并不契合我方继藩高尚的人格。
“而后呢?”弘治皇帝继续追问。
他呼吸有些急促了。
神了!
张鹤龄捶着胸口:“陛下,臣等见了此锦囊,自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乎,立即命船队袭击该岛,他们既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臣等怎么可以对他们客气呢,自是将他们的村镇夷为平地,斩杀他们的男丁,吃了他们的牲畜,烧了他们的屋子,抢了他们的金银……”
这是张鹤龄这一番话中,最诚实的一句。
没法子,傻子都明白,很快倭人就要来告状了,这事儿……肯定是瞒不过的。
奉天殿又炸了。
虽然也有一些学究,认为这有些残忍,可这些年来,倭人畏威而不怀德,那些个倭寇,更是凶残无比,早已是人神共愤……
现在……不过是我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已。
弘治皇帝呼吸更加急促,他忍不住继续看向方继藩。
朕此前,命他来应对倭寇肆虐之事,而今,倭国服软,倭寇的问题,也行将解决,原本以为,这是张家兄弟二人的大功劳。
哪里会想到,方继藩早在七八年前,就已未雨绸缪。
此等神机妙算,此等为国分忧的忠心,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前,他都没有提及。
有大功,而不愿领,低调如此,这岂不正是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于名吗?
若非是张家兄弟据实禀奏,只怕……
听到又哗然了。
张鹤龄以为大家震惊于,方继藩的凶残,心里更加乐了。
他生怕方继藩反驳,于是故意气势汹汹的怒视着一脸懵逼的方继藩。
方继藩则一脸无辜之状。
仿如梦游一般。
张鹤龄厉声道:“直到后来,我方才,原来这边是倭国……方继藩,到了现在,你还想抵赖吗?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那锦囊,是不是你给的,这一切,是不是你授意。我自然知道,你一定会抵赖,你会矢口否认,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有本事,你摸着自己的心口,你说,你说呀!”
“对呀。”张延龄帮腔,气势汹汹道:“你说话呀,你心虚什么?”
方继藩:“……”
此时……无数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无数人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
方继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是个害羞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胆敢用这等狐疑、惊诧的目光,来看着自己了。
“没错!”方继藩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道:“就是我干的,我不得不承认,寿宁侯和建昌伯所言,千真万确,正是区区在下!”
“……”
张鹤龄有点懵了。
啥意思?
怎么承认的这么干脆?
可此时,满殿继续哗然。
大臣们感觉今日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实在太刺激了。
原来……竟真是方继藩……
那么……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张家兄弟是什么德性,他们就是两个草包废物啊。
这等草包废物,能干出这么大的事,立这么大的功?
可方继藩不一样,方继藩人品虽值得商榷,可他的本领,大家却是没有疑问的,现在张家兄弟一口咬定,方继藩又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张家兄弟又不是疯子,为何无端端的编排这么个事来,在陛下面前,如此言之凿凿的说这些话,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