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标注。
第二箭射中的乃是大腿。
当时用的是仰射,无风,弓弦拉满,距离心脏的位置,有些远,张元锡看着标注,心里想,若是当时仰射的高度再高那么一丁点,或许就可一箭刺心了。
自己……终究还是经验不足啊。
他开始寻找第二根箭,在箭头,肩骨碎了,不过穿透力还不足,他在画中小人的肩头处标记,下头记下来。
张元锡是个瘸子,瘸子每日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精益求精的方法,就比如,这次射了九箭,命中率是八箭,每一个位置,都要标记好,以后在无风的环境之下,可以检讨。
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种感觉,一个人射箭时,靠瞄准是没用的,尤其是移动的目标,必须要人弓合一,人箭如一人,那种很奇妙的感觉,只需拿起弓,看到了目标,便能迅速的感受到自己的箭矢在射出时,会射中他的位置。
这是很奇妙的体会。
可这种体会要加强,却需研究出每一次射箭的得失。
至于地上抽搐浑身冒血的赤术……
噢,叔父和恩师说了,这是一个坏人,射他就像射兔子一般,他只是一个目标。
所以,张元锡满心只想着,方才射箭得失,像是痴人一般。
等他低头画了画,好似有了感悟和心得,便起身,赤术羞愤交加。
我……我是大可汗之子。
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子孙。
是五太子!
我不是蝼蚁。
他使出所有的气力:“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元锡想了想:“不告诉你!”
“……”赤术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
张元锡道:“叔父说了,我是秘密武器,在敌人面前,不得轻易示人……”
“……”赤术不甘心的发出了最后的大吼,最终,脖子一歪,不甘心的睁大着眼睛,他……死不瞑目!
张元锡呼了口气,没理赤术,一瘸一拐的……朝着内城的城门而去。
而此时,人们才反应了过来,城上,已是欢呼一片。
城楼上,张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有些晕,这是自己儿子吗?是吗?
他一把抓住身边一个礼部官员的衣襟:“他是张元锡吗?是张元锡吗?是吗?”
这官员哭笑不得:“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不过方才张部堂说……这是您的儿子,想来……他真是您的儿子吧。”
我的儿子……
张升身子打了个颤。
我的儿子,是一个神射手?
这鞑靼的神射手,在他面前,竟是全无还手之力。
就好像大汉在捶打弱鸡!
朱厚照已欢呼雀跃起来:“这是本宫的门生,他叫张元锡!”
方继藩已是喜上眉梢。
其实……起初,方继藩还是担心的。
派人去送死,心里有愧啊。
这若是不小心,玩砸了,人死了,自己怕是心里要难受的很,最少也会茶饭不思,一两几钱肉,肯定要掉的。
这张元锡,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家伙……简直天生下来,就是一个射手。城楼里,已是呼声一片。
决胜负的时间,其实不过是片刻,可片刻之后,便是九连射,即是碾压式的完胜,精彩至极。
张升已激动的滔滔大哭:“我儿子没死,我儿子还会射箭,为何当初,老夫不知道啊。”
他激动的又恨不得,想要跳下城楼了。
众人将他抱住,好不容易,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而在此时,早有人接了张元锡上了城楼。
这个大英雄一上城楼,欢呼声才停止。
所有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瘸了脚的家伙,每一个人,都不敢轻视,眼中带着敬重。
瘸子尚且能如此,这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