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连忙尾随进来。
“取锦盒来。”弘治皇帝见萧敬跟着,便直接吩咐。
萧敬自然知道什么是锦盒,这锦盒里装着许多封书信,只是陛下告诫不可拆开,萧敬是个本份的人,虽知陛下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拿着书信,接着对着案牍不知写着什么,但他是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很快锦盒就取了来,萧敬将锦盒交给弘治皇帝,便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弘治皇帝打开锦盒,熟稔的抽出了其中一封书信,心里忍不住嘀咕,朕竟差一点儿忘了告诫那许杰,万万不可欺负张小虎,更不得骂他生的丑,若不是今日突然想起,这信若是贸然发出去,张小虎怕又要来告状了。
这些日子以来,其实弘治皇帝早就发过一次书信命人送去了西山,其中有许多告诫的内容,学童们也随之回了书信,弘治皇帝看着有趣,有时看着这些书信,心绪都开朗了许多。
在疲惫之余,竟有消解疲乏的功效。
虽然有时,弘治皇帝觉得幼稚,可细细思来,管他呢,这算是他生活中极少的乐趣了。
本来他已回了书信,打算这两日寻方继藩来,将信送回西山,可陡然想起,觉得很有必要再嘱咐一番。
他认真的去了笔墨,提笔,在许杰的书信里添了一番话,方才将笔搁了,随后将笔放回了笔筒里。
忙碌完这一切之后,命萧敬将一切收好,弘治皇帝才回到了刘健诸人面前,又一副无事人一般的样子道:“方才说到哪里了?”
…………
西山。
咿咿呀呀的读书声愈来愈嘹亮。
王金元遵循方继藩的吩咐,在西山南麓这儿搭建了新的学院,这一次要盖的是屋舍,用的是青砖红瓦,以后再也不担心漏雨和灌风了。
有了举人和秀才进行启蒙,学童们进步得很快,已经可以通读论语了,学童们读书很辛苦,卯时便要起来,开始晨读,因而,一旦清晨的读书声响起,整个西山便如复苏了一般。
矿工们已吃过了热腾腾的早饭,纷纷扛着镐头,预备上工,百户所也开始点卯了。
玻璃作坊的炉子却是不停的,所以需要两班轮工,匠人们有的上值,有的下值。
妇人们往往会养一些鸡鸭,在这个时候,也要开始预备喂一些谷物了。
所有人听到学童的读书声,心里都充斥着满足感,读书对于这里的许多人而言,是极了不得的事,何况读书的人是自己的子弟,即便那些还未生娃的男人,似乎在造娃之余,在听到这读书声之后,对未来的人生也有了更多的憧憬。
“可能近几日有天变的可能,要降霜了。”
点完了卯的张信,正专注地看着百户所的玻璃窗,他皱着眉,显得忧心忡忡。
清晨时所笼罩的白雾,最后这白雾渐渐的变成了露珠……
这些日子,他虽还是像从前一样,却是显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以至于屯田卫的弟兄们都不敢过份靠近他,唯独是屯田的时候,张信的话才会多一些,看着搭建起来的暖棚,还有种植的万年老参,张信的脸色才恢复一些血色。
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这是前几日一不小心绊倒之后落下的毛病,大夫已给他上了药,止了血,只是走起路来,不免有些蹒跚。
突的,他道:“快去,请新建伯来,今日要采收南麓地里的老参,这是第一次采收,得请百户在场,周总旗,你还得去龙泉观一趟,昨天傍晚的时候,龙泉观的庄户叫了人来说,那儿的水渠像是被人断开了,可能是附近不知是谁截了我们的水……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可少了灌溉的水源……”
一通吩咐之后,大家便忙碌地各行其事。
而方继藩在接到禀报后,也急匆匆的赶了来,其实方继藩也很急,都快降霜了,现在天气变化快,这番薯也不知何时能彻底结果,于是在听到了张信的音讯后,便心急火燎